他走了過去,從懷里拿出一顆干凈的帕子遞了過去,讓她把眼淚擦擦。
這一家鄰居當家的姓高,高嬸子抬眼瞅了一下看是隔壁家的秀才夫郎,接過帕子擦了擦眼淚,有些不太好意思道“真是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
“哪有的事兒,誰家沒有經歷過幾件鬧心的事,什么看笑話不看笑話的。”
高嬸子嘆了口氣,其實今天中午就是因為跟婆婆發生了一點口角,可是丈夫卻不向著她,還反倒跟著婆婆一塊兒把她數落了一頓,她沒法子,就委屈地坐在門口的石凳子上哭了起來。
高嬸子把鬧矛盾的緣由說了一遍,然后道“嫌我這兩年沒給家里生個兒子了,連生了三個丫頭片子,我的身體是一年不如一年。而且這生得能不能生兒子,也不全是我的錯呀。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可是婆婆就把這事兒賴在她頭上,就連丈夫都覺得是她的問題。
陸清在宋家,他上頭是沒有婆婆的。只有一個奶奶張杏花,對他也很好,平日里他們也不會曾發生過什么口角,相公也是個體貼人的。
這么一對比,陸清覺得自己很幸運。
他只能磕磕巴巴地安慰道“嬸子,你也別難過了。你看我,成婚到現在,從來沒懷上過孩子。前幾天還去醫館看過,
醫館的大夫說,我這是體寒,想要孩子都暫時沒法要了。還得把身體給調理好才行,現在每天都得喝苦哈哈地藥。”
高嬸子還是頭一回聽陸清說這些,事實上,自從陸清他們搬到喬家巷之后,因為傳言院子鬧鬼,周圍的鄰居都不愿意跟他們來往。以至于住了這么長時間,他跟高嬸子兩家從來沒說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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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陸清這么一說,高嬸子不禁開始同情其他了。
陸清又道“也不知道這藥得吃多久才能好,可要是一直沒孩子,就算相公不怪我,我自己心里也難受。相公已經是秀才了,娶了個夫郎也就罷了,要是娶了一個不會生的夫郎,肯定會惹來別人更大的笑話的。”
高嬸子一聽,覺得自己也不委屈了。自己好歹還有幾個閨女呢,可對方能不能生都不知道,真的是比她還慘。
人就是這樣,一旦有了比自己更慘的比照對象,就不會那么難過了。
她反過來安慰陸清“是不是在劉大夫那個醫館看的呀我跟你說,劉大夫在我們這兒坐診好多年了,醫術高明著嘞,你呀,就放寬心,讓你吃什么藥你就吃什么藥,保管你藥到病除,最后生一個大胖娃娃。”
陸清噗嗤一聲被她逗笑了,大胖娃娃啊,他也喜歡。就是不知道什么時候真的能生個大胖娃娃,只要想到有一個縮小版的相公,天天跟著他喊著阿爹阿爹,他心里就開心。
兩個人這么聊了一會,高嬸子情緒也漸漸好了起來,陸清也沒那么難受了。
高嬸子道“有空常來我家坐坐,咱們這都是鄰居,有啥事兒搭把手也方便些。”
陸清點點頭,鬧鬼的事解決了之后,街坊鄰居對于他們家的態度果然不一樣了,不說有多親熱了,至少能像一個正常人一樣對待他們了。
像高嬸子,從前看到他都不敢上來跟他搭話的,現在能這么熱絡地說話,跟以前有了很大不同。
陸清點點頭,高嬸子說她家里還有一堆衣服要洗,就回去了。
陸清也拿著醬油回了家,直接去了灶房,把打好的醬油倒進原有的醬油瓶子里,又把東西歸置好,這才走出去。
看看這個點,太陽已經把棉被曬得差不多了,他踮著腳把棉被收下來,又在上面拍打了幾下,就怕上面有灰塵。
然后進屋把床鋪好,剛曬好的被子,摸起來又軟又暖和,看起來就讓人高興。
把被子收起來之后,他又去后院忙活去了,菜地里有一些雜草又長起來了,大壩周圍的雜草又拔了一些,忙完之后看了看時辰,琢磨著相公也快回來了。
這才起身到院子里,準備把菜洗了,方便晚上做飯。
果然沒過多久,宋聲就回來了。
今天本來他早早就想回來的,結果被陶豐這個話癆拉著硬是在茶樓聊了半天,聽他編了一個運鹽的鬼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