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游把云洄之送的小禮物系在日常背的包上,云洄之說小狗繡得很威武,可以驅趕壞人。
那枚在它朋友里長得最喜人的轉運珠,看上去乖巧努力地庇護著她。
起了個大早,做足防曬,吃過飯以后,云洄之開車載楚若游到景區大門口。
“電瓶車是你的”
“不是,也是偷的。”
“你是江洋大盜嗎”
“怕了哼哼,我被抓到,你就是同伙,跑不掉的。”
兩天的相處讓云洄之更放得開,一路上嘴都沒歇,看見什么就跟楚若游聊什么。
從前臺小章今天嘴邊長了個水泡因此那張臉看上去更糟心,到早餐鋪今早的紅棗粥甜得掉牙,再到她剛才在路上看見了兩個gay
“如何得知呢”
楚若游對別人不怎么感興趣,但還是接她的話。
“直覺,一眼就看出來了。”
“那你眼睛真厲害。”
“當然,我不近視的,視力可以去開飛機了”
云洄之說著模擬飛機起飛聲。
楚若游冷冷地想她適合去當幼教,小孩子會喜歡跟她玩。
說話間到了目的地,停好車,兩人開始排隊。
暑期是旺季,鎮子雖小,游客倒不少,一眼望不到隊伍的盡頭。
時間雖然還早,但是夏日的太陽不弱,亮堂堂地從云端出現,灼熱感強烈。
“你熱不熱”云洄之遞給她水。
水在被遞過來前,就被擰開了,因此楚若游并不費力地打開喝到。
“還好,我不怕熱,怕被曬黑。”
“怕什么,你已經很白很白了,就算黑一點點,還是比一般人白。”
她們倆都有戴漁夫帽,離近說話時帽檐拼在一起,搭出一小片陰涼。
楚若游的皮膚又白又薄,所以每次稍稍沒控制,云洄之就會在她身上留下罪證。
這點就很麻煩,不過楚若游也不跟她計較,下手重了疼了,留的印子不好看什么的,她都不提。
予取予求。
她挺喜歡的。
刷過身份證進到景區里面,依次上大巴,車里開了空調,云洄之跟楚若游坐在考前的位置。
大巴沿著蜿蜒的山路往深山里去,游客不免心驚,司機卻輕車熟路。
每轉一個彎,游客就情不自禁發出驚嘆聲,密林,藤蔓,瀑布,飛流,深淵。
真正的風景都在人煙稀少的地方。
“之前坐高鐵過來,一路上看見好多山,我感覺它們不高也不俊,挺平常的。后來進了鎮子才知道,山要走近看才能看出美。”
遠遠看山,只看出大概形狀和顏色,哪里知道它里面藏了多少好。
楚若游道“跟人相反。”
“怎么說呢”
“人得遠看才好看。”楚若游說著上身往后退了退。
云洄之笑著貼過去“你的意思是人離近了就討人厭”
“不是嗎大多人經不起細看,都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有道理。不過好好的,怎么突然聊到這么悲觀的事情”
云洄之托著下巴思索“是我讓你覺得近看很討厭嗎”
“不是,我們這樣的距離最合適,我看你處處都好。”
楚若游認真道“你不討厭。”
還有點可愛,很會討人喜歡。
云洄之問來滿意的答案,快樂地揚起眉眼,“怪不得我看你很完美,原來是距離產生美。”
這個距離是指,身體上心照不宣的無限親近,以及對彼此精神和靈魂的漠不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