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森森,銀竹輕絲微斜而落,屋瓦深郁,檐下貓狗倦倦。
滿庭瀟瀟,枇杷樹下積水如鏡,青石無聲話韶華。
風平雨歇后的空氣里有一股特殊的味道,像青草腥味的蛋糕,像主人許久未歸的老房子。
云洄之跟楚若游早起洗漱,忙完沒有急著出門,不約而同回到床上,做早操鍛煉身體。
楚若游的胸型很好,穿衣服時看不太出來,穿襯衫都不會太顯,反而清瘦冷淡。
但是衣服下豐腴妖嬈,一只手都握不過來,白膩嫩滑。
云洄之只能承認自己是個俗人,她沉溺于曼妙的身體,放縱著自己的貪慕和惡趣味。
楚若游跟她說不行了的時候,她問為什么,楚若游說太快受不了,她說那我可以慢一點。
結果還是不行。
那就不做,她也嫌累了。
忙完,收拾東西,云洄之打開抽屜,“指套只剩一盒了哦,得補貨了。”
紅潮從臉上褪下,淡粉色的皮膚歸于平常,楚若游從失態邊緣回來。
喘勻了氣,漫不經心地接話“不要補,這盒用完我回家。”
云洄之驀然扭頭,身體微晃,膝蓋往未關上的抽屜上撞了一撞,“你就要走了”
“過幾天吧,后面不下雨了。再逛逛吃吃,休息兩天,就差不多該走了了。”
楚若游說話有氣無力,精神不濟。
卻沒像往常一樣閉上眼休息,她專注地望著蹲在床邊的云洄之,想看清云洄之的表情。
她的心理活動藏著她自己都未發現的惡劣,她想看到云洄之聽見她話后的反應。
眼睛里強忍不舍和失望,又不敢多說挽留。
她知道能看見那一幕,又或者,她心里需要那一幕來確認些什么。
果然,云洄之低垂著眼睛,可憐兮兮地仿佛要哭出來。但是一句話也沒有再說。
她沒有身份說,而且她答應過,她不會挽留。
預想的快意沒有出現,楚若游一看她這樣,心就發疼發軟。
她大概真是云洄之口中的壞女人吧。
原來,看別人為自己情緒起伏這樣上癮。
她還沒來得及出口哄,云洄之卻揚眉笑起來“好啊,那就用完這盒你再走。”
她眼里的狡黠讓楚若游警惕,“在偷笑什么”
“沒有的,我就是愛笑啊。”
她想,后面她要少跟楚若游做,做也不戴,哼哼。就要耍賴
可她轉瞬笑不出來,耍手段抓字眼有什么用呢,楚若游終究還是要離開了。
楚若游不會永遠留在蒹葭。
就像她也永遠不會。
這個鎮子,這個夏天,她們,都在日夜不歇地往前走,永不再回。
她們摟了一會,擁抱能讓人分泌出對抗焦慮和不安的物質。
治愈彼此成了事后最重要的一環。
但是很快一人都失去耐心,背對背看手機。
又過一會,云洄之調整了睡姿,翻身,看見楚若游漂亮的背部線條。
肌膚細膩,像羊脂白玉。
雖然她對羊脂白玉到底是什么樣沒個概念,但是她就這么想了。
她從后拍張照,光線昏暗,于是拍出來的氛圍愈加撩人。
她發現她適合做個拍私房的攝影師。
她把照片發給楚若游,配了一個“舌頭”的表情。
楚若游背對她毫無動靜,但很快回復“菜刀”表情。
云洄之發“紅色愛心”。
楚若游回“炸彈”。
云洄之發“玫瑰”。
楚若游回“弱”。
云洄之鍥而不舍發了二排“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