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涼地看她一眼,楚若游揚眉,不怒反笑“你想說我到了是吧”
她鮮活得像年輕時候那會了,任予晗笑起來,抬手想撫她肩,還沒碰到又克制地放了下來。
“我一句也沒說。你在我眼里,也一直是沒長大的姑娘,還不到催的時候。”
任予晗實話告訴“不過嘛,你媽媽是有讓我勸你,我跟她說,我不敢。”
楚若游又笑了一聲,不是感到有趣,是無話可說時的掩飾。
“你媽問我為什么不敢,說你最聽我的話。我告訴她,那是以前了,現在我可不招你喜歡了。”
任予晗語氣低落下來,盡管臉上還掛著笑,“我在你眼里也變得俗不可耐,你一句話都不想聽我說。”
“予晗姐,沒有的事情。你的話我依然覺得句句有道理。”她讓自己溫和地回了一個笑容。
很長一段時間里,任予晗都是為她撥開云霧的神,告訴她又怎么走,往哪兒走。
即使任予晗并沒有理會她不能說的情感,甚至故意冷著。但是任予晗也告訴過她,她值得人愛,她應當愛自己。
所以,當任予晗把姿態話語放低時,楚若游做不到順著她話說。
只能告訴她沒有,不是,不會的。
因為站在任予晗的角度,她什么也沒有做錯。她對一個鄰家妹妹格外照顧了十幾年,現在反倒落得個兩相疏離的地步。
楚若游無數次疑心,自己這兩三年的表現看似是放下了,其實是放不下。
或許,她不該在任予晗面前這么明顯得表達敬而遠之,處處不自然。
她應當徹徹底底地,將這個人就當成一個再普通不過
的朋友,
然后悠然地與之相處。
當然,
其實還是不太想相處了。
從前對任予晗無條件地好是帶著目的,現在目的沒了,還有什么必要去勉強自己。
今晚任予晗是突然過來,沒給她拒絕見面的機會。
加班結束,稍饒了個道過來,給她送別人婚禮禮盒,她們大學的朋友前幾天結婚,楚若游人沒法去。
但送東西不過是一個托詞,楚若游明白。
任予晗見面就說是放心不下,那天街頭一見,她覺得自己瘦了。
問是不是工作太累,晚飯是不是又沒吃,差點把她拉去吃飯。
任予晗一如既往,還是很關心她,她曾經為這些關心而喜不自勝。
有多少次,任予晗來學校找她,她們一起吃飯,又有多少次,她去任予晗的公司樓下等著任予晗下班。
作為朋友,任予晗沒有虧待她的地方。
別的,再沒可能了。
她也釋然了。
回到辦公室,楚若游獨自走神,想到云洄之捧著的那束紅玫瑰,刺得人眼睛都疼了。
誰送她的花
今晚站在一起時,楚若游緊張得心都揪起來,怕任予晗多說,也怕云洄之亂說。
但最牽動她的,還是云洄之的玫瑰花。
任予晗說,有很多人追云洄之,楚若游比誰都清楚。
曹亞南
不像,曹亞南不需要讓她自己跑出來拿。
那就是別人。
她攤開右手掌,左手在上頭輕輕撫摸,像摸到一塊糖。
但糖在嘴里包久了,開始發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