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后,跟楚若游分別打了一個電話回去,跟家里說晚上在外面住。
云洄之不知道楚若游用了什么借口,反正她特別簡單,就是說雨下大了,離她朋友家更近,在朋友家住一晚上。
“明天早上我會回去,陪韻韻去植物園,讓她別急。”
不曉得容敏是不敢問,還是也不希望她這時候回去再起沖突,貌似猶猶豫豫地答應了。
先問了要不要來接,之后就讓她晚上早點睡,照顧好自己。
別的話就沒有了。
云洄之反而松一口氣。
跟楚若游出了餐館往外,雨更大了,共撐一把傘走了幾步路,兩人的褲腿都濕了。
所以進到酒店,云洄之開了門就說“我需要先把褲子脫了,穿著好難受啊。”
沒等楚若游說話,她旁若無人地開始解腰帶,拉開拉鏈,她忽然發現某個人到現在一言不發。
于是拎著長褲的腰際抬頭。
楚若游靠在墻邊看著她,神色復雜,欲言又止。
云洄之感到奇怪,禮貌地問“你不讓我脫嗎,那我穿好”
在蒹葭鎮住了有半個月,彼此什么樣子該見的都見過了。總不能現在脫個褲子的尺度,楚若游都接受不了吧。
而且她的衛衣寬松又長,可以遮得住臀了,也不會太辣眼睛。
楚若游幽幽開口“云老師是經常騙女孩子開房嗎”
看得出她是開玩笑的表情,云洄之扮演了大吃一驚,立即駁斥“對我誤解很大我就是脫個褲子啊,我真的難受。”
牛仔褲沾了雨水,濕漉漉地貼在腿上,難道還不許人脫了。
“你脫吧。準了。”
她笑起來,目光盯在云洄之腿上,還微微挑了一挑眉尖。
云洄之被她盯得生出些莫名其妙的不好意思,但還是大大方方地將褲子與襪子都脫了,狀若無所謂地將衣服掛起來。
筆直的一雙腿從面前走過去,視覺上被愉悅到,楚若游心里頭的那處躁動像春日破土的花種一般,長出些嫩葉,更加不可忽視。
辦完入住登記,坐電梯上來途中,楚若游便感受到別樣的情緒。
住酒店的經歷很多,也不是沒跟別人一間房過,但心境絕不是這樣子的。
復雜、跳躍得好像一墻潦亂的草書作品,知道它好看而有意義,卻不知道從哪里開始讀它。
而云洄之始終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她說著話,讓她并沒有覺出過度的尷尬與緊張。
進房后,云洄之一秒不耽擱地開始脫褲子更讓她感到輕松好笑。
但是隨著云洄之解衣寬帶的動作進行,楚若游被抓住了目光,凝在她身上挪不開。
此時她光著腿站在自己面前,柔軟的衛衣上散發出微潮的雨氣,還有干凈衣物本身所有的清香。
恍惚間以為回到了盛夏的蒹葭。
她才笑,還沒說話,楚若游立即
開口并行動“我穿著也不舒服,
先去洗澡了。”
“噢。”
云洄之頓時想到,
她第一次將楚若游接進客棧,好像沒多久,楚若游就要求洗澡。
那時留她一個人在房間,想了許多有的沒的,她后來也踐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