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倆正在雪夜里同處一間房間,在長桌上各忙各的工作。
云洄之對著屏幕上的課件傻笑,很快引起對面同事的不滿。
楚若游拿指節敲敲桌子“什么事好笑”
云洄之欠欠地說“你還記得嗎,你本來以為我今年考研,要帶我去上香呢。周末就考試,我們什么時候出發啊”
楚若游聽得白她一眼“你也好意思說騙得我團團轉,還好意思跟我要一天八百。”
“你就說我做導游做得像不像那回事吧。白天不辭辛苦陪游,晚上兢兢業業陪睡,人都被榨得瘦了一圈,還不值八百”
楚若游被她氣得血壓陡升,太無恥了。
她捏起眉心來,云洄之跟著棘手的工作一起讓她頭疼。
嘴上卻順著“值,物超所值,不然我能愿意待半個月”
開銷已經超過預算一大截,偏偏舍不得離開,因為知道不會再見了。
那時候她可不會想到,她們能在冬日相見。
現在都快晚上十點了,成為她女友的某個人穿著厚實的毛絨家居服跟她談起以前的荒唐。
“所以什么時候出發”
云洄之趴在桌子上看她“這周你忙不忙”
“要
陪我媽去醫院做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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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但上了年紀,身體小毛病多,去查一查更放心。”
作為獨女,楚若游定期陪父母去醫院,也習以為常。
云洄之知道孰重孰輕,“好的,身體重要,希望阿姨健康。”
楚若游朝她笑“你很想去嗎半天時間抽得出來,周六早上我們去吧,那個寺不大,逛一圈也快。”
云洄之欣喜“真的呀”
楚若游點頭“媽媽要陪,女朋友也要陪。”
云洄之眼睛彎得不能再彎了,乖巧笑問“那周五晚上,我們可以的吧”
“可以什么”楚若游低頭書寫,故作不知。
云洄之厚著臉皮“可以出去住啊,找個離那近的酒店,周六早點起早點出發,逛完你就早回家,好不好呢”
“云老師安排得很周到嘛。”
楚若游抬頭,“準了。”
云洄之捧著臉,對她“嘻嘻”,心思已經飛到星期五晚上了。
結果她房都訂好了,楚若游對她說周五晚上有家庭聚餐,聊她哥打算閃婚的事。
做了很大的努力才沒讓臉上露出太難看的表情,云洄之調整著心情,大度地說“行吧,這是大事,你回去聚餐吧。”
楚若游溫柔地問“那你怎么辦啊”
她問得云洄之快要裝不下去了,還能怎么辦,躲起來一個人默默失落唄。
楚若游笑出聲,輕輕挑眉道“我推了,反正我去也沒什么用,我說我有工作走不開。”
“那你騙我”
“我沒有,是我話還沒說完,你就讓我去。”
狡猾的壞女人是這樣的,喜歡玩弄人于鼓掌。
云洄之氣鼓鼓地看她,被哄了一頓以后,開心了,同時也有些憂愁。
人家認識幾個月就有閃婚的權利了,可以隨時把人帶回家見父母,她們呢
她們互相是越來越近,可什么時候能真正走進對方更多的生活呢。
或許這想法有些貪心了,多少同性戀人都是以年為單位地談,才有可能互見家長。
她們倆前前后后才幾個月,見不著也正常。
本來這條路就不如異性戀好走嘛,沒必要去比,這樣一想云洄之重新開心起來。
冬日做愛跟夏日不是一個感覺。
如果一定要形容,夏日的狂歡是輕盈的爛漫的,像玻璃杯里的冰塊撞出清脆的聲響,像木架上的藤蔓繞出一道道的生機,像月光一遍遍地灌入湖水,撞出漣漪。
于是交織在一起的身體始終處在莫大的興奮之中,心跳失控,所有理性也失控。
而冬日是清醒地沉醉,多了一些慢條斯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