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心儀之人表達情意時,人人都是英雄,上天入地,無所不能。說得沖動了,什么都可以不要,仿佛只要靠愛就能活下去。
當然了,說的人也就是沖動之下說說,說這個叫浪漫,叫嘴甜,叫必要的情緒價值。
落到實處,很多話便不切實際,或者做起來極其費事。
云洄之才一出了家門,便感覺到噬骨的冷意,凍的她幾乎面癱,牙齒打了個顫。
天冷實在歹毒可惡,哪怕像她這樣的自我發光發熱的大美女也抵擋不住。
心里頓時有些疑問,這個門是非出不可嗎
她是很喜歡、很思念她女朋友不錯,但是,為什么要在楚若游說很晚了別見面之后,她仍堅持在春節末的冷夜出門
除了讓冷冷的冰雨在她臉上撲打,讓她懷疑人生的意義究竟是什么以外,還有什么要事來著
她被零下幾度的溫度捆住了,思維也僵住,遲鈍地想了一會。
終于在進車之前想到,還是因為要談戀愛。
對她們這種很會談戀愛的人來說,區區天氣是不能影響感情的。
談戀愛不能怕熱,也不能怕冷,否則就少了太多珍貴記憶。
在最熱的七月里,她跟楚若游約見,頂著烈日爬過山,排過奶茶店門口的長隊。
若不是一起流了半個月的汗,在高溫底下教陽光烘烤過,把單身下躁動的情愫煮到沸騰燙手,半是中暑的大腦暈暈沉沉,“愛情”這個奢侈品一時半會也得不到。
現在到了最冷的天氣,雖然被風吹得清醒無比,但多見一面又怎么樣呢
冬天更需要愛情。
她思緒飛舞,極力說服著自己把車往寒風彌漫的城市里開,把暖和的被窩拋在腦后。
新家不遠處就有商圈,她進店買了兩杯熱奶茶,打包了份熱乎的小食桶。
她在還有三個紅綠燈時給楚若游發了消息,等車開到,楚若游剛好走出來。
一上車就聞到香味了,“還有夜宵啊。”
云洄之開車遠離小區周邊,心有余悸,不想再被楚若游的熟人撞見,給她多添麻煩了。
但過會要送楚若游回來,她也不開遠,找了處最近的偏僻的停車點,將車穩穩停住。
車外寒夜徹骨,車內暖如天堂,云洄之將衣服敞了懷,跟楚若游享受起夜宵。
楚若游平時晚上吃得講究,為了保持身材,入夜后極少進食。
但今晚她一句廢話都沒有,接過便吃,云洄之停好車時,奶茶都喝了三分之一了。
云洄之看著她,剛出門時心里頭的那點兒毛躁盡數褪去,一點不覺得冷了,甚至想將棉衣脫下。
問她“好不好喝”
“有點兒甜了。”
云洄之驚訝“給你安排的三分糖還甜”
楚若游聞言看了下紙杯上的標簽,上寫著標準糖,波瀾不驚地說“我喝錯了,還以為
兩杯一樣。”
“我忘記說了。”
楚若游把喝過的奶茶給了云洄之,自己重新開了另一杯,嘗了一口,“這杯味道好多了。”
因著她的不客氣,云洄之笑起來,靠近她,在她唇畔親了一下。
楚若游還沒發話,她頓時緊張地坐回去。
探頭探腦,在車子周圍有限的視角里看了一圈。夜深人靜,無人到訪,這片房子爛尾了,離楚若游那邊居民區稍隔了段距離。
不擔心有人會看見,看見也沒什么,只要不是熟人,那都沒事。
好像也沒監控在頂上,或許有,她沒發現,也不在乎。
只要楚若游家沒有親戚剛好值夜班,又負責這片的監控,又全神貫注盯著她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