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動物植物學家們一起激動得難以自持的還有環境研究的學者。
聽聽,不只是恢復種群,還會恢復健康的生存環境這說明什么這說明這種滅絕或瀕危動植物所在地域也將恢復健康的生態系統。
看著它是恢復一個物種,其實它是恢復一處局部生態。
定點生長的植物也就算了,長江白鱘這種每天活動量巨大的淡水魚王,不得給它們一個足夠大的活動空間啊不得足夠多的食物啊那食物的食物不也得嗎
這樣看,長江白鱘種群生活的江域是不是就要完全恢復了里面的植被和魚蝦是不是也得跟著恢復了
想到這里,這群人根本就坐不住,這個點,九州時間21時46分,紛紛要求用最快的速度去長江流域,去最可能出現長江白鱘的地方。
而另一撥人呢,也準備動身往綠孔雀原本的棲息地趕。
至于本內蘇鐵,植物學家們早就已經在路上了。他們沒有這種先看魚還是先看孔雀的幸福煩惱。
屏幕前屏幕后,大家都在快樂著,季星海微垂著頭,劉海從耳后落下,遮擋著視線。
記憶一邊傷害他一邊溫暖他,他的手指刮著手心還沒愈合的傷口,直到裂開,重新流出血,疼痛讓他從那種無望中脫離出來。
死不了,回不去,忘不掉,他的眼前是一條漆黑的路,分不清哪里是方向,只能被安排著不斷行走。
為什么我還沒有徹底瘋掉我是被詛咒了嗎
季星海雙手用力握在方向盤上,手心的傷口被刺激著,血液滴答滴答從方向盤上滑落,疼痛讓他笑。如果有人看到他此刻被遮擋的臉,一定會嚇得捂住孩子的眼睛別靠近,那是瘋子。
他半張臉在哭,半張臉在笑,甚至有點兒滑稽,然而那雙眼蒙著一層灰霧,沒有光。
旁邊的暗紅色別墅已經燒到最后,焦黑的木頭胡亂堆積在廢墟上,也堆積在那些橫七豎八的干尸上。
干尸也燃了,為這炙熱到扭曲的空氣添了一把火。不知道過了多久,季星海抬起臉,他靠在座位上,吹著空調靜靜看,也默默平復心情。
安靜的車內坐著兩人,季星海在前面,另一個在后面,后座還落著一排無聲觀望的玩偶們。溫和的心音慢慢流淌在車內,緩和著他那尖銳到即將刺破理智的情緒。
無聲,但有效。
季星海是格外討厭被人看到這一面的,但這個家伙安靜到幾乎沒有存在感。
“叮咚。”
頻道內的私信一封接著一封,都是關于怪物的信息。季星海點開其中一封。
海哥怎么了
一個敏感的觀眾感覺到不對,但他的評論淹沒在無數狂歡的聲音里。
心急之下觀眾關掉了評論,但此時的季星海已經是正常的樣子,他對著后視鏡露出一個毫無破綻的微笑,然后關了私信,腳踩下了油門。
找樂子,這才只是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