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空間里拿出燈,點亮了。冷白的光散落在房間各個角落,也在墻上打出似乎藏污納垢的陰影,但他第一眼看到的還是一頭連著墻壁的鎖鏈,鐵環上銹跡斑斑,好似血痕。
他爬上來,舉著燈四處查看,約莫四五平米的屋子,沒有窗也沒有門,里面僅僅容納一張小小的木板床和一個柜子,角落還有存放過污物的痕跡,大概是放置馬桶的。
現在屋子里鋪著厚厚的灰塵,至少幾年甚至十幾年這里沒人居住。原本就清理過,又被長時間廢置,留存的線索并不多。
季星海提著燈,他時而爬上衣柜,時而俯身觀察床底,連床腳內側被蜘蛛網覆蓋的區域都沒有放過,和訓練有素的獵犬一樣機敏。
“這里曾常年關押過人,女性,身高一米六左右,有六七十厘米長的長卷發,發色原本是棕色,但后長的近三十五厘米已經白了。”
女性一年可以長將近二十厘米的頭發,如果被關押在這里的人遭遇生活巨變后頭發開始變白,那么她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至少生活了兩年。
但頭發有壽命,如果是她來了這里兩年后頭發脫落呢那她可能在這里生活了更長時間。
但不管是兩年還是更長,一切都在說明,某個女人在這里經歷過非人的折磨。
季星海還在角落找到一點玻璃碎片,這個副本的背景時代已經有昂貴的玻璃鏡了。然而這個房間沒有化妝臺,也沒有化妝和照鏡子的必要。
如果從折磨人的角度出發,或許是在女人形銷骨立失去美麗容貌的時候,有人遞給她一面鏡子,讓她突然看到鏡子里怪物一樣的自己,引她發瘋。
季星海坐到床上,拿出一根棒棒糖放在嘴里。
要光明正大折磨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只要結個婚。那么她的孩子知道自己的母親正在忍受非人折磨嗎
如果那一家五口里的年輕男人是女人后代,他是不知道,還是默許
“要去找這個女人的尸骸”秦遇按著常理問。
“這么久了,哪兒還有尸骸就算埋在花園里,現在也只剩下一堆和泥土融為一體的白骨。何況那好歹是這間城堡曾經的女主人,總得有個體面的葬禮。”
季星海含著棒棒糖,順著長梯滑下去“去找家庭教師,來了才三天就被殺了,必然是發現了什么,我們去二樓她居住的房間,可能有線索。”
二樓已經有很多人,他們已經把二樓的畫像也拆下來看完了,現在各自選擇了其中一間,套上隔絕氣味的防護服,小心翼翼進去查看。
其中有一組查看的正是家庭教師之前的屋子。
季星海放慢腳步,他隨意溜達,看看原本掛在走廊上的畫像打發時間,準備等那組人出來他才進去。
“嗯”墻上某個痕跡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是被利器扎進去留下的痕跡,即便后期進行修補,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來。
他看看上面的釘子,再看看正下方被修補過的刀痕。
“或許,這里曾經掛過一張畫像,令他們恐懼無比,用上了隨身匕首都要毀掉的畫像。”所以這個城堡里沒有一張屬于那個無名女人的畫像,她一死,所有痕跡都被擦掉了。
畫像,會是這個城堡的幽靈嗎
季星海忽然站住“這家的小女孩原本是住哪間屋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