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爵確信眼前這個人是瘋子了,誰會愛上詭異啊
不過免費的松子,不吃白不吃,她還是接過那些被炒得油潤的松子,單手用大拇指和食指碾開,露出里面的松子肉。
一粒半透的松子丟進嘴里,旁邊的小哥攔都攔不住。
“不用擔心。”她并沒有擔心松子有毒,有毒也無所謂,反正她也沒那么想活。
“嗯”沒想到味道還挺不錯的,不像是存久的,沒有那股霉味兒。
“叮咚,已到達新和廣場站,乘客請從前門上車,后排乘客請落座。”
觀光車在某個站點停靠,但車門沒有打開,里面就出現了一個老人,弓著背,一雙帶著凝視意味的眼睛掃視著所有乘客。它走了兩步,在一個年輕女性面前站住。
季星海將手里松子塞進口袋,他拍拍秦遇的肩膀“換個位置。”
靠窗不方便動手。
“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一點不懂尊老愛幼,我這樣一個老人站在這里,卻像是沒看到一樣,真是沒有教養。”詭異老人果然說出了那經典的臺詞,它身上的陳舊古板和自私虛偽像毒液一樣流淌揮發,年輕的女人有些茫然還有些憤怒,它坐的是普通靠窗座位。
占著老弱病殘孕專用座的人很多,但不是高大男人就是不好惹的婦人,而它,一個剛進社會的年輕人,還是女人,是最好惹的。
王爵瞥了一眼,沒有在意,這些都是小插曲。
此時一個影子擋住了她的視線。
“嗯”
那頭的詭異老人已經變本加厲“快起來,我需要透透氣”
啪
老人話沒說完,不知道哪里來的黑色雨傘忽然打開,罩在這個角落的上方,附近的詭異乘客們嚇一跳。
“啊,不好意思,雨傘故障了。”突然闖進視線里的年輕人淡定地收起雨傘,老人卻不見了。
對面的乘客驚訝地指著車窗外,剛剛的老人被掛在外面,正猙獰地對著車里的人說什么,但就是一陣風的功夫,它先被吹掉腳,而后吹掉身體,最后頭也被吹掉,就這樣消失不見。
老人詭異徹底消失了,可能在白霧中轉化成了詭事幣,也可能連詭事幣都凝結不出來。
年輕的女人依舊坐在座位上,它瑟瑟發抖。
藍色觀光車是領域,車窗是領域的界限,這個人類居然徒手拉開車窗,這就是硬生生在領域上撕開一道裂縫。
更可怕的是,老人在領域外消失,能量逸散,再也不會重復了。
這是徹底的死亡。
上車的人類出手如此狠辣,目睹一切的詭異們異常安靜,誰也不吭聲。
“老人家說車里太悶了,它想出去透透風,日行一善,沒什么,不用夸我。”年輕人對著四周其他人頷首,握著傘柄回到座位。
詭異乘客你強,你說什么都對。
后排的王爵兩人用奇異
的目光看著他這個人是在維護領域環境嗎
雖然也有人類和詭異合作的個例,但大環境中,這兩者擁有不可調和的矛盾,遇上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但季星海顯然不是走這個路線。
“這是觀光車最后一天服役,讓它用最好的狀態謝幕不好嗎”季星海微笑著。
也就是和王爵有過交情,否則他才懶得解釋雖然是另一個世界的王爵。
藍色觀光車是有規則的領域詭異,但利用規則漏洞也不是不能干掉所有乘客,強制收服藍色觀光車。
只是他不想。
人家也沒有很過分的要求,就是想給自己的觀光車生涯畫下句號而已,這么愛崗敬業,又有什么錯
所以他決定制止這種破壞公序良俗的搶座事件,并且最后也沒有在車上就殺了那個詭異給觀光車染上一層血色,更沒有破壞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