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閬忽然想到,尋親網站上,江挽瀾的聯系方式和小江傅的照片應該永遠是第一位。他沒去看過,但相信江挽瀾會投錢買位置。
江得有沒有想過去這種網站岑閬隨手點開,意識到一點,江傳似乎從來沒提過想找自己的親人
這個疑問讓岑閬側過手機,一句“你有沒有想過找家人”堵在了胸口。
尋親網站上,最頂部就是江挽瀾的信息。
岑閬一眼看見江傅小時候的照片,已經依稀有小學入學照片的眉眼影子。
他點擊放大,頁面卻突然刷新,再一看,完全變了。江挽瀾剛剛更新了信息。
更新了兩張照片,江挽瀾和陸京的證件照,一左一右跟結婚照似的出現,只是兩人都沒
有笑容。
底下寫著,江挽瀾準備了一百億,支持20歲至30歲的所有青年跟他驗dna,上下浮動五歲,不論瘋、傻、殘疾的,有沒有行為能力的,周圍人幫忙聯系江挽瀾,獎勵一萬塊。
岑閬不知道江挽瀾的重點為何突然拐到這邊,很明顯江挽瀾得到了什么線索,是一次瘋狂的查漏補缺。
這些特質標出來,每一個都不是江傅,卻都可能指代江傅受過的某種苦。
隨著江挽瀾直接揭開自己和陸京的身份,一個總裁,一個逐鹿星上將,星際新聞直接爆了,無數人開始幻想一次鑒定改變人生。
江老爺子從來不允許江挽瀾明面上肆無忌憚,會令江家的顏面直接掃地,私底下怎么找都行。這則消息幾乎坦白了見不得光的過去,甚至還指向他孫子可能存在某種不足。
面子于江老頭來說,是唯一舍不下的東西,正如他知道他曾經看不起的窮小子一躍晉升上將,但是從不肯開口對兒子說,你們可以復合。
他氣瘋了,但江挽瀾在療養院,不見任何人。
江挽瀾不再相信任何人。
他一直在想,他等他的孩子到二十五歲,正如他和陸京分開的那一年的年紀。
同樣的二十五歲,可能戀愛都談了一場。作為父親,已經到了可以放手的年紀,如果還來得及,他可以自私地選擇二十五歲被他放棄的陸
京。
他如此虔誠地對待誓言,卻想不到隨著自身權利膨脹的同時,跟隨他的王叔也在膨脹。王叔仍然是“維護”他的,但這種變質的“為了他好”,江挽瀾并不想要。
他的孩子,或許到了二十五歲,仍然需要爸爸牽著他。這個可能讓他痛苦萬分。
“篤篤篤。”
岑閬聽腳步聲就知道是王望,只有這個保鏢飄的時候,腳步聲十公里外都能聽見。“先生”王望喜氣洋洋地看著他,壓低聲音,結果出來了,您猜對了岑閬撐著門框,閉了閉眼,“你去給陸京送個東西。”王望“保證送到”
一回生二回熟,以后下聘也派他去吧看在今天的面子上,他肯定不會被趕出去。岑閬關上門,靠在門板上,輕聲道“抱歉,小江醫生,我要食言了。”
他立刻給助理發消息“調查報告發我一份
。”
隔了三秒,助理就給他發來一份“口供”。同期孤兒院那么多孩子,只有一半記事,助理威逼利誘撬開了一張嘴。
他說,因為孤兒院院長的放任,他們鬼迷心竅地合伙欺負一個孩子。因為十九長得可愛,好心人給的糖果,他會得到最多。
因為十九最聰明,條件好的領養人,最怕養不熟,會最喜歡年紀小的十九。所以,有人來的時候,那就不要讓十九出現了。
可是十九啊。
總是一次次從臭水溝里爬起來,總是一次次出現,口齒伶俐地背他的演講。還好,領養人不喜歡臟孩子。十九一開口,他們就起哄說他是瘋子。
終于,十九不敢在臺上說話了。
“嘭。”
岑閬一拳打在墻上,簌簌落了了一層白漆。如果那群人現在站在他面前,岑閬保證,就算上軍事法庭,他也會毫不眨眼殺光。
江家就是一群廢物一群人的廢物,辜負了一個孩子的全力奔赴。
江得,伶傅的得,他給自己的定義是獨孤。
岑閬眼眶發紅,因為江傅在這扇門里,因為江傅說不要因為他去報復,他猶如困獸掙扎,暴虐的信息素充斥周身。
江傅被信息素驚醒,雖然標記消失了很久,但他總是容易察覺到岑閬的情緒。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