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望星摔成一個泥團,小胖手撐著地兒想坐起來,但是泥潭有三四十公分,手臂都陷進去還不夠,下巴也挨上了。
岑閬挖蓮藕一樣把崽兒的手臂挖出來,把他撥正。
黑風過來躺下墊在江望星旁邊,讓小主人不至于沉沒。
好了,狗也臟了。
小江望星看看自己瞬間重了幾斤的作戰服,他挖起一捧泥,如獲至寶涂在胸前唯一沒臟的一處,“跟岑隊爸爸一樣”
岑閬叮囑“玩歸玩鬧歸鬧,自己打滾不許說跟爸爸學的。”
小崽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一翻身趴在了泥潭上,手腳并用往前爬。
爬不動。
岑閬拎起他后背的衣服,幫他往前送了一段。
“還是在爸爸背上好吧。”
小崽子沒回話,抓住了黑風的衣服,黑風立刻會意使出泥潭狗刨,拖著小崽子往前。
場面仿佛耕地,黃牛拉著沉重的犁,耕出一道深深的轍。小江望星聰明地仰著頭,免得泥水沖進嘴里。
岑閬痛苦閉上了眼睛。
別說小江醫生了,他都不想看。
罷了,兒行千里父擔憂,崽兒養得糙一些,將來出門江俜才不會牽腸掛肚。
等玩夠了,小江望星才捧著領口說“爸爸,泥巴跑進去了。”
岑閬捏了捏他的作戰服,咕嘰咕嘰至少灌進去半斤泥。
岑閬頓時頭痛,一手抱崽一手牽狗,去泥潭旁邊的浴室沖澡。
他脫掉小崽子的作戰服,扔進放好溫水的洗澡盆。
涮一涮,整盆變色,火速轉移到下一個盆再涮。
換了三盆洗澡水,岑閬才蹲下來,給小崽子打上泡沫細洗。
搓頭發搓指縫,小崽子乖乖讓洗,把眼睛閉得緊緊的。
王望拿著水管給黑風沖水,洗得比小崽子快多了。
他看見岑閬往小崽子的盆里抓了一把白色的粉末,立刻叫喚“先生再臟也不能用洗衣粉啊夫人會生氣的。”
岑閬微笑“你哪只眼睛看見我用洗衣粉”
還敢抬出夫人膽子忒大了
小江望星澄清道“汪汪隊叔叔,是奶粉哦”
王望是他的保鏢隊長,小崽子說話快了就會汪汪隊,江俜糾正了幾次,但王望個人表示很喜歡這個稱呼,聽起來黑風都變成他的小弟。
王望“奶粉”
岑閬“以毒攻毒。”
小江醫生的鼻子太好用了,用奶腥氣壓一壓土腥氣。
他不可能逮著小崽子搓得太厲害,小孩子皮膚嫩,不經洗。
王望“那要黑風要不要”
岑閬“不用。”
江俜又不會抱黑風。
岑閬教育兒子“看,你玩一次,就浪費了一瓶奶。”
小崽子怔住“沒有了嗎”
在泥潭里消耗
體力太厲害了。
岑閬給他一瓶奶“喝吧。”
王望給黑風烘干毛發,岑閬抱著浴巾包裹的小崽子修指甲。
“唔。”小崽子一手托著牛奶,奶聲奶氣地喊,“爸爸。”
剪到肉了
岑閬“有點疼,還有一點泥。”
岑閬處理完,給兒子手指頭抹了一點碘伏消毒,最后套上衣服。
大功告成。
岑閬湊近小崽子吸了吸,一股奶香味,但他可能太心虛了,總覺得還有土味。
想個辦法。
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