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俜回到自己屋,躺成一張餅,閉上眼睛,眼前閃過岑閬送他出門的一幕。
江俜翻了個身,身體陣陣發熱。
他跟岑閬約好了的。
不能不信守承諾。
他不待到岑閬清醒,萬一有別的人進來怎么辦
要再羊入虎口嗎
江俜翻來覆去,然后爬了起來。
進地下室前,余光觸及剩一大半的飯菜。
江俜剎住了腳,撕了個保鮮袋,倒進一盤餃子。
他拎著剩菜袋子,江挽瀾見了,大概會認為兒子要去投喂流浪狗。
好有愛心一兒子。
岑閬老實地守在衛生間,江俜回來的一瞬間,半闔的眼睫立刻睜開。
“等等”江俜喊停,“你坐到那兒去。”
江俜色厲內荏,“坐好,我給你帶了餃子。”
江俜給他手掌消了毒,握著他的手摸到餃子袋,“直接用手抓吧。”
岑閬吃餃子一口一個,好像吃完有什么緊急任務。
江俜摸著他的喉結數數“你多咀嚼幾下。”
岑閬心想,怎么一會兒慢點一會兒快點的。
要求好多。
他咬江俜的時候不能也多吃幾口嗎
岑閬吃了江俜從家里帶來的食物,下意識摸了摸口袋,想交換食物。
然而他并沒有褲子穿。
岑閬去找自己的褲子。
“你在找什么”
“糖果。”
岑閬從自己褲子口袋里摸出一顆柚子軟糖,剝開包裝紙,“給你吃。”
江俜嘴里被塞了一顆甜甜的糖,含了含,汲取到一絲絲柚子的清香。
岑閬喜歡帶一些小零食,都是給江俜的,就算江俜不要,他也不會給別人。
岑閬“甜不甜”
江俜“甜。”
岑閬“我也想嘗嘗。”
江俜在遠古社會生活書上看過,有教授猜想古代首領的擇偶匹配機制。
他提出了一種“信息素對撞”的設想只有最強aha和oga的信息素對撞,才能互相保障彼此的唯一性、排他性,aha找不了別人,oga也不會被其他aha染指,互相保證自己的地位和血脈。
對撞一詞,實在方方面面都很符合實際。
岑閬夢見江俜對他說,他是個oga,必然是個夢了。
江俜是beta啊
岑閬放任自己做夢,反正也不是頭一回了。
他又夢見他和江俜像小時候一樣分享食物,江俜給他餃子,他給江俜糖果。
多么有愛的兄弟情,他居然還敢肖想別的
岑閬夢見江俜對他說要去上課了。
他把江俜送進大學,江俜變成眾星拱月的天之驕子,有很多愛慕者,岑閬嫉妒到陰暗。
美夢最后是嫉妒醒的。
白瞎了前面的好劇情
岑閬雙眼一摸黑,動了動四肢,感覺有點不對勁,他不會在發病期間,繞場跑了四百圈吧
跑了步,卻不記得,情況惡化了。
他消耗過體力,這點不會感覺錯。岑閬起身,試圖根據各部位的勞損程度,模擬出他干了什么。
俯臥撐深蹲負重跑
似乎類目有點復雜,岑閬陷入沉思。
空氣里有種獨特的氣息,岑閬說不上來的好聞,但仔細想來卻無法跟任何一種已知的味道掛鉤。
岑閬回想著夢里的江俜叫的幾聲哥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動聽許多。
原來易感期做夢都是高清的
他從前都是亂七八糟地度過易感期,一個人在地下城度日如年,撐過去后大腦自動屏蔽了那一段記憶,免得身體受不了。
這回也是。
岑閬無端地非常想見到江俜,但他現在等同上市前的西紅柿,得先到專業機構檢測農藥殘留,確保無害了,才能見江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