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閬往前走,身后的應急燈將他的影子投在前面,像比岑閬本人更迫不及待。
岑閬加快腳步,很快甩開了燈光,浸沒在完全的黑暗里。
他沒有使用照明,用腳程丈量江俜走過的路。
他心疼了。
這么長一段路,江俜怎么過來怎么回去的
倏地,他踢到一個營養劑空管。
岑閬低下頭,把它撿起來放進口袋,繼續往前。
會逃掉爸爸體能訓練的江寶寶,為他走了這么長的路。
岑閬不刻意提速,用了兩小時才到達江家地下室。
江俜不愛亂丟東西,除了營養劑空管,一路上沒碰到任何垃圾。
岑閬在出口的門后干坐了一會兒,起身折返。
這里靠近地面,信號較好,岑閬給王望發信息,說兩小時后告訴江俜,他又在地下城。
很無恥。
釣oga是aha的劣根性。
他為此終生贖罪。
返程時,岑閬仔細地排查了一遍這條通道的安全隱患,全神貫注,沒有去想江俜會不會來。
最后,他停在盡頭,沒有推門進洗手間。
江俜從實驗室出來,就遇到王望,提著一只烤雞,滿臉笑容“小江醫生,這是岑先生給你買的。”
江俜疑惑“他怎么不親自來”
王望恰好地展露三分心虛“先生去參加軍部發布會。”
江俜“我爸已經回來了。”
王望訕笑“可能單獨留下來開小會了。”
江俜“你說實話。”
王望“啊,這個,先生就是開完會,說他有點頭疼,以防萬一,他去地下城呆一會兒。你別著急,你知道的,岑先生一看見長篇大論就頭疼,估計是被發言稿引起的。”
江俜皺眉,怎么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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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信息素就失效了還是他判斷錯誤了
江俜把口罩壓好,悶頭上了飛行器。
王望親眼看著江俜回到家,松了口氣。
江俜一回家,跟爸爸打了招呼,說他今晚有點困,要早睡。
江挽瀾不疑有他,“好的。”
江俜把書包放好,把枕頭蓋在被子里,鬼鬼祟祟打開門,看見兩個爸爸在臥室,飛快跑向地下室。
他打開酒柜下方的柜門,里面就是他的滑板。
江俜抱著滑板,打開墻上的暗門,彎腰跨進去,又關好酒柜的門。
這次他帶上了自己的藥。
或許他的信息素不行,一開始設想的藥物才是最好的方案。
江俜有些懊惱,早知道上次在餐廳直接喂藥了。魚油有什么用,只能補補腦。
他抱著滑板走了一段路,平靜了一下思緒,才放下來,踩上滑板。
不那么著急見岑閬的時候,江俜是自己滑著去的。
著急的時候,江俜會打開滑板的動力開關。
滑板也是岑閬送的,高速行駛的時候,前輪會向前壓出一道紫光自動探測障礙物,后輪會卡出一道火花,像是車輪和地面摩擦出的火星子,但沒有熱度,純粹很酷炫。
岑閬先認出的是火流星滑板,紫色的前光和金色的尾巴,像彗星夜奔,他知道上面的人一定是江俜。
不算太笨,會使用工具。
江俜呼啦呼啦地踩著滑板,他心煩不想駕駛的時候,滑板會自動轉彎。
當他轉過最后一個彎道,前方就是盡頭時,滑板的前燈忽然照亮一個人影。
江俜瞪大眼睛,手指捏緊,不小心取消了滑板的自動駕駛,于是忘記踩住剎車,直直沖向了岑閬。
岑閬腳一抬,踩住了滑板的剎車,抱住江俜,轉身按在墻上,直接密不透風地吻了下去,攻城略地,纏住江俜的舌頭。
既到他懷里,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