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鳴割腕了,他用死在威脅我留在他身邊。”
“”
簡今兆聽得心驚,一時接不上話。
他看向邊上駕車飛馳的席追,對方的臉色更是沉得可怕。
很顯然,出事后的常鳴將自己人生里的不幸和“未來”全部綁定在了聞潮聲的身上
他將聞潮聲的善意、心軟和愧疚作為籌碼、拿自己的傷殘和仇恨作為武器,潛移默化地對控制著聞潮聲。
或許常鳴是很“喜歡”聞潮聲,但這種“喜歡”簡直令人惡寒
在這之后的兩年里,聞潮聲也試過和常鳴談判或者偷偷離開,但最終的結果只會換回對方更瘋狂的逼迫做法。
壓抑、窒息、令人喘不上氣。
聞潮聲知道自己的人生被迫戴上了鎖鏈,可他掙脫不掉,也沒人幫他掙脫。
“今兆,你知道嗎”
“電影和創作是我唯一還能抓住的東西,爛泥是我在無數個深夜里一點一點地寫出來的。”
劇本定完稿的那一刻,聞潮聲終于有了重新活過來的感覺。
“我鼓起勇氣和常鳴說了這事,表示我一定要回國拍電影。”
聞潮聲不愿再提及其中的波折,但最終結果就像簡今兆看到的那樣
他帶著所謂的“八個月的期限”回了國,從一開始的籌備不順利,到簡今兆的大額投資,從俞演等人的試鏡,再到席追的參與演出。
這一切對聞潮聲而言,像是一場盼了多年的美夢。
而常鳴的出現,好夢再次轉為噩夢。
這段時間,聞潮聲不是沒用這半年積攢起來的勇氣去反抗,但最終換回的結果卻是常鳴的報復。
短短一天,網絡鋪天蓋地的漫罵,要多難聽有多難聽,甚至還牽連到了簡今兆和爛泥劇組。
只是這一次,聞潮聲再也沒有力氣爬起來了。
漫長而痛苦的敘述用盡了聞潮聲所有的力氣,他像是對命運低了頭。
“今兆,我真的累了,很累很累。”
“常鳴不會放過我的,無論是我愛的作品、還是我在意的人,他都要毀得一干二凈。”
常鳴說過,他晦暗的人生需要陪伴
“只要我活在這個世界上一天,他就會陰魂不散地跟著我”
“潮聲,你千萬別做傻事”
簡今兆聽出聞潮聲逐漸消散的生氣,忍不住提高音量。
“常鳴那邊我們會幫你解決對付,你不是一個人,你不會再活在他的擺布之下”
聞潮聲好像沒聽見他的勸阻,懇求起了最后一件事,“今兆,如果你能見到席追”
“幫我、幫我和他說一聲對不起。”
電話那頭露出從未有過的哭腔,卻又透著點決絕,“他說得對,我不值得他回頭,一點兒都不值得。”
“”
車身猛然急剎
簡今兆由著慣性猛地往前一撲,連帶著手機摔落在地。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身邊的席追就跟瘋了似地開門沖了出去,傳來的喊聲近乎撕心裂肺。
“聞潮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