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密集的雷聲砸了下來。
簡今兆暗暗心驚,顧不得找尋可以避雨的停車位,
徑直將車子停在了獨棟別墅門口。
他打開車門,
冒雨快步跑了進去。
自從俞演為他買下這幢別墅后,簡今兆能來這兒的次數也很有限,基本和設計師在線上溝通細節。
直到上個月完成了初步裝修,他才親自來驗收了一下房子。
滋滋滋。
簡今兆輸入當時親自設下的密碼,是他和俞演生日的六位結合。
密碼門應聲而開。
一股獨屬于裝修后才有的新房味道冒了出來,與此同時,還夾雜著一股似有若無的酒味。
簡今兆當即意識到什么,推門走了進去。
“俞演,你在嗎”
“”
簡今兆試著摸索了一下墻壁上的開關,但屋內的燈沒有反應,也許是小區物業因為他們還沒正式入住,以防萬一才斷了水電。
“俞演”
簡今兆摸黑小心翼翼地踏入,還沒等他打開手機電筒,又一道閃電砸了下來。
電光火石間,他看清了客廳一角的情形
數十個空酒瓶橫七豎八地丟在地毯上,正是剛才酒味的來源,俞演蜷縮著靠在地毯上,低壓著腦袋,一時讓人分不清是醉是醒。
轟隆
延遲而來的雷聲撞入耳膜,俞演當即縮手捂住耳朵,邊上的啤酒瓶不小心被帶翻,發出輕微的動靜。
簡今兆看清他無意識散出的害怕,心尖凝上一絲痛意,恍惚間,他又想起了當初在爛泥片場看見俞演的情景
對方同樣是將自己關在小房間內,咬牙承受著本不該承受的童年陰霾。
“俞演”
簡今兆走進,毫不猶豫地低下了身子。
直到靠近,他才發現俞演身上的衣物都濕透了,很容易就著涼。
“你什么時候來的打電話怎么沒接”
這場雨從下午起落到現在。
“”
俞演的沉默持續,只是緩慢而麻木地抬起了頭。
四目相對,簡今兆這才看清了俞演的狀態,他的眼睛紅得可怕,也醉得厲害。
里面摻雜著太多說不清的復雜情感。
明明距離后臺的爭執不過二十四小時,但簡今兆竟然意外地有了恍若隔世的錯覺,他壓下心里的那股難受勁。
“怎么一個人躲在這里我”
“簡今兆。”
俞演喊著他的名字,像是盯著他出了神,“簡今兆,我是不是喝多了你怎么會來找我呢”
到了眼下,簡今兆哪里還在意昨晚的那些不愉快,“你喝醉了,誰讓你一個人躲在這里喝酒的”
“你明明都不要我了。”
俞演答非所問,有些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就像是一只被人
丟棄的可憐小狗,“你要跟我分手。”
dquo”
簡今兆沉住呼吸,“沒有,我知道你昨晚心里委屈”
俞演仿佛只是把眼前的簡今兆當成了醉酒后的錯覺,低頭自顧自地愧疚,“對不起,我知道我做得不對。”
“不、不該在頒獎臺上意氣用事,不該不該在后臺動手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