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克的聲音打斷了大野村吉的思緒,老醫師總算找到了報復的機會,毫不猶豫的譏諷道:“要不要我給他加點兒麻醉劑,讓他再多昏迷一會兒?”
兩名醫師趕緊低下頭去,借此掩飾臉上的笑意,箱子里的安東眼角卻猛的跳了一下,緊接著睜開了眼睛。
他的身體被固定在醫療箱內,無法隨意移動,只能轉動眼珠,努力的向著四處看著。
“快點做事,我的時間不多!”
大野村吉橫了帕克一眼,惱羞成怒的叫了起來。
不管安東的身上有什么秘密,現在最重要的是箱子的下落,這消息絕對不能被別人知道,所以他就算再急也要等這三人離開后才能發問。
“別急,一會兒就好!”
帕克知道基地的規矩,因此便不再開玩笑,他將兩個注射器給大野看了一眼,然后便把其中的溶液注入了醫療艙。
這同樣是規矩,基因鎖和解藥在使用時都必須有專人確認,這一點不容任何人違反。
安東的眼睛終于停止來回轉動,他隔著艙罩與大野村吉對視,目光平靜而冷漠。
大野村吉和他對視著,一句話都沒說,直到帕克三人離開醫療室之后,他才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紙質書冊,慢斯條理的翻了起來,然后在某頁停下。
“姓名:安東”
“身份編號:P7704115718”
“任務編碼:R39675X3”
……
似乎怕安東聽不清楚,大野村吉的語速很慢,吐字也極清晰,然后他看著安東舒緩下來的面容滿意的笑了起來。
不過他依舊沒有開始提問,而是再次一絲不茍的報出了幾組代碼,只有完全通過這些繁復的程序確認,才能讓風鈴說出一切。
“箱子在什么地方?”
“坐標113.64/168.79,亞羅江邊的一座小山上,海拔23.15米,埋藏深度1.2米,埋藏點右側三米有一棵赤樟木,左側……”
看著急步離開的大野村吉,安東輕輕的舒了一口氣,眼睛不自覺的瞇了起來。
這么痛快的就把護身符交出去,并不是出于他對基地的信任,事實上,當醫療艙記錄到間歇性神經反射時他已經醒來,只是他一直努力壓制著自己的思緒,這才沒有被那三名醫師察覺。
裝死是風鈴的基本技能之一,如果需要,他甚至能讓自己真的昏厥過去。
安東的記憶依舊停留在暈到前的那一刻,他需要資料判斷自己的處境,以此來決定應該如何應對接下來的局面。
裝死的小把戲來騙人還可行,可醫療艙能夠全面監控人體的各項數據,可不是那么好騙的,對此安東并沒有太大的信心。
現在看來他顯然低估了自己的能力。
“既然我沒死,那么導引術成功么?天羅又在哪里……”
安東沒敢調動體內的能量,他無法保證那樣還能瞞得過醫療艙,帕克已經對他很感興趣了,他可不想再弄出什么妖蛾子來。
大野村吉和帕克的交談中信息并不多,不過已經足夠安東確定自己沒有被基地拋棄,既然如此,箱子對他而言已經不再重要,所以他很痛快的交了出去。
和基地討價還價是一件很愚蠢的事,他雖然不認識大野村吉,卻明白眼前這個小老頭兒必定是基地里的高層,他不想惹怒對方。
至于大野村吉所說的轉移,安東并沒有太過擔心,只要過了眼前這一關,后面的一切都好說!
若不是帕克最后一句笑話,安東還想再晚點“醒”來,他需要時間思考!
他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會以這樣一種方式回到基地,所以他必須要想清楚如何解釋這一切。
帕克所說的身體數據異常,安東用膝蓋想都知道其中的原因,不過這當然不能說出來,可有些事是一定要說的。
德友大廈中的發生的事照實說就是,網絡攻擊也可以推作不知,可是現在他無法確定在自己昏厥后發生了什么,天羅到底有沒有被發現,如果他說謊被發現了,那一切就都完了。
安東的大腦不停的轉動著,同時還要小心的壓制著身體數據,避免被醫療艙記錄到什么異常數據。
“天羅!你丫的不會被人給咔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