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隱隱地感覺指尖痛了一下,御山朝燈下意識地回頭看去。
他睜開了眼,正入視線的是一雙灰紫色的眸子,從上向下俯視著他。從那雙眼睛中,御山朝燈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他從沒見過降谷零露出這樣的表情,沒有反應,沒有動作,只是定定地看著他,仿佛要將他整個人固定在視線中一樣。
御山朝燈幾乎是被降谷零抱在了懷里,一只手被對方握著,食指的指尖被扎破,略微滲出了一顆小血珠。
他此刻還是茫然的,金色的眸子里沒什么焦距,散散地看著前方,半天,才張了張嘴,發出一聲短促的音節“啊”
這一聲終于打破了寂靜,他還沒反應過來,忽然被對方伸手抱住了。上司淺金色的腦袋埋在他的肩頸處,像是要感受他的存在一樣非常用力地抱住了他。
御山朝燈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甚至沒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在哪里,他感覺腦袋還在一股一股地冒著痛感,閉了閉靠近痛源的右眼,努力地抬起一只手,在對方的后背拍了兩下。
“我”他試著開口,第一個音就有些沙啞,但后面就流暢了起來,“我沒事。”
擁抱著他的那個人身體一僵,終于一點點放開了他。
降谷先生的表情并不愉快,哪怕剛剛好像是做出了非常溫情的舉動,在冷靜下來重新注視著他的時候,嘴巴也是緊緊地抿著的。
御山朝燈有點想按一按自己的太陽穴減緩一下痛感,但礙于降谷零也在這里,還是忍了下來。
他試著不動聲色地觀察這里的環境,想要判斷出這是什么地方。
自己躺在一張床上,床單不是酒店的標準款,視線范圍內的擺設也比較普通,像是普通的民居。
所以他剛剛暈過去,是被上司撿到了嗎
完蛋,降谷先生出現在那種地方,一定是有重要的工作,結果因為他提前離場,一定很不爽吧
要挨罵了但是這次他確實應該被罵,大不了當做沒聽到吧。
“說吧,到底發生了什么。”降谷零深吸了一口氣,站在床邊不遠處的位置,問道。
御山朝燈條件反射地挺直了后背,有些避重就輕地說“就是來探望一下以前的朋友。”
他移開了目光,盯著自己身前的一小塊地方,好像對被罩上的花紋特別感興趣。
“以前的朋友彭格列”降谷零下意識地反問道,但他很快就記起了這并不是他最想知道的事,拉開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
他從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煙,叼在嘴里,又從另一邊口袋里拿出了打火機,點燃了煙。
“我是說你,為什么會暈過去。”
香煙的味道漸漸地蔓延過來,御山朝燈的喉結動了動,有些含糊地開口了“不太舒服咳咳”
他咳嗽了起來,從以前他就對香煙的味道有些過敏,一點點味道嗓子就不舒服。他工作的地方抽煙的人多,只是他的職稱高,一般人不會在他面前抽煙,一點點味道也是可以容忍的。
但現在他的身體太過脆弱,這樣一點味道也聞不得了。
降谷零掐滅了煙,轉身走了兩步,將門和窗戶全部都打開了,自己也沒有再到御山朝燈的身邊,站在門口等著風將他身上的味道吹散一些。
“你知道我在問什么。”降谷零冷冷地說道,站得遠了之后御山朝燈看不清他的表情,也敢朝著那個方向抬頭露出茫然的表情了。
“可能就是前幾天沒休息好,略有些低血糖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說什么。”御山朝燈感覺頭更疼了,連帶著心臟好像也有些不太舒服,他一只手搭在自己的手腕上,摸到了自己的脈搏,微弱的不仔細感受幾乎摸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