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的下巴被降谷零捏了起來,被迫以最佳位次欣賞了一番上司那雙深邃,在不說話的時候非常柔情的紫灰色眸子。
“來,罵我。”
還沒到一十四小時之內就收到了兩次這樣的要求,第一次是諸伏景光,第一次是降谷先生,御山朝燈覺得這兩人真不愧是幼馴染。
他就不會去找罵,而且他相信沢田綱吉也不會。
這樣看來還是他們比較正常,難道這是代溝嗎明明也沒差幾歲的樣子
可既然被要求了,他還是打算開口。但御山朝燈很快想起了昨天說完后諸伏景光笑得前仰后合的樣子,他相信諸伏前輩不是變態抖,那么就一定是他說的話不對。
“”
于是他試圖想一個有攻擊性的詞。
要說平時聽到的也不算少了,可是因為他從來不說,日常說話不論是誰都是使用敬語多一點,一時之間還真的有些說不出口。
降谷零嘆了口氣,試圖引導他“假設一下,我打電話叫你立刻趕到,外面正下著暴雨。你趕到地方之后發現幾乎沒地方可以躲雨,而我一直沒有出現,你在原地等了五個小時。那時的你最想對我說什么”
“我能聯系到您了嗎”
“嗯,我那時候出現告訴你已經沒事了。”
“想,想和您見面。”御山朝燈注視著他說道,看到降谷零驟然沉默下來的模樣,試圖補充道,“因為會擔心降谷先生是不是遇上了什么別的事,五個小時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可以見面就好了”
看到降谷零忽然面無表情的臉,御山朝燈心里嘆了口氣,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非常干脆的閉上嘴,等著上司的批評。
卻半晌都沒等到對方的反應,甚至他也被上司放開了。
降谷零沒給他機會觀察臉色,獨自背過了身,雙手插進了褲子的口袋里,冷冷地說道“不合格。”
“我”
降谷零微微側身,大部分表情被頭發遮住了,余光掃著身后的御山朝燈,打斷了他“你要是沒事干,就回去把之前的報告補上。”
御山朝燈想到的是還沒交給上司的那份關于琴酒的報告,忽然啞了聲。
“知道了,降谷先生。”他沉默了幾秒,有些沮喪的答應下來。
聽著身后的腳步聲漸漸走遠,降谷零卻沒有立刻就行動,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無言地盯了許久,最終將手插進了發絲之中,低下了頭。
“完蛋了。”
御山朝燈重新走回了大路,這個時間路上的行人已經多了起來。就算那個黑衣人殺個回馬槍,在這么多人完全無法確保安全的情況,對方未必會動手。
他不是很理解降谷先生拉住他的意思,如果他們兩個人都在的話,真的打起來,那個黑衣人絕對逃不掉。
他上次和那個人打過,沒問題的。
但是御山朝燈還是習慣性的相信降谷零的判斷,放掉那個人大概是有別的意圖,比如追查那人身后是否有其他勢力。
不過他并沒有像答應上司那樣立刻警察廳辦公室開始寫報告,現在讓他直接回去上班稍微有些不甘心,所以心血來潮的在大街上稍微閑逛了一會兒。
御山朝燈很少會逛街,最多會在周末的時候去超市采購下一周的食材,逛街這種需要和朋友一起做的事,他實在提不起什么興趣。
不過說到采購,他好像真的該去趟超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