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剛剛在醫院的話肯定是得罪對方了。
御山朝燈看向窗外,從車側的后視鏡看著后面的車流,現在正是早高峰,路上有些堵車。
明明是很好的可以和降谷先生拉近關系的機會,可御山朝燈覺得,如果再來一次他肯定還會這樣說的。
降谷零說這樣令人誤會的話,他要是當真了才是笨蛋。要是不直接斬斷所有的綺念,他擔心以后降谷先生連話也不和他說了。
就像是昨天,把工作交給風見也不肯找他那樣。
維持現狀不好嗎還能厚著臉皮享受降谷先生的關心。
御山朝燈裝作漫不經心地轉過頭向右邊看去,卻正好將自己主動浸入了那片溫柔的紫灰色的深邃眼眸中。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移開了目光,有種曖昧且難以言喻的尷尬氣氛在車內蔓延開來,沒人想說句話改變一下此時的氛圍,但不管怎么說,御山朝燈其實覺得現在的環境并不令人討厭。
快八點的時候他們才到御山朝燈的公寓樓下,降谷零停好車,將鑰匙還給了御山朝燈,兩人面對面的站了一會兒。
御山朝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但是這樣站著好像也挺好的。
“你回去吧。”最終還是降谷零先開口了,語氣顯得有些溫柔,“注意這兩天先別碰水,睡覺的時候把手固定住,也別做劇烈活動,點外賣或者我給你送來嗎”
“我點外賣就好。”御山朝燈立刻說道。
接著又陷入了沉默。
御山朝燈看著降谷零有些欲言又止,按照社交禮儀,降谷先生不僅陪了他一夜的床,早上又送他回來,他怎么也應該邀請對方上去坐坐的。
可是他又說不出口,御山朝燈有些擔心會被對方發現自己的小心思。
“之前hiro放在你那里的衣服,下次記得的話給我帶來。”降谷零對他露出一個淺笑,“回去休息吧。”
御山朝燈臉上燒了起來,他低頭含糊地應了一聲,轉身上了樓。
在公寓門口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一眼,降谷先生還站在那里注視著他的背影。
他不敢再看下去,加快了腳步,回到家里關上門,有些無力地坐到了地上。
御山朝燈抬手捂著自己胸口,心跳的速度是他也能察覺出異常的程度,想到對方的笑容時,他莫名有些想哭的沖動。
鼻尖酸了一下,他立刻用指肚抵住了鼻子。
系統從窗臺上靈巧地一躍而下,嘴里叼著那個紙板,落到了御山朝燈的面前。他用那個貓爪寫了個「你還好嗎」出來,顯得此時的場景比御山朝燈昏迷時做的那個夢還要荒謬。
但是想到那個夢的時候,御山朝燈更有些想哭了,他吸了下鼻子,對系統說道“你說人話。”
貓咪將板子扔到了一旁,在他面前站定,用祂那毫無感情但語氣活潑的冷酷聲音詢問道怎么又受傷了,aster
御山朝燈看了眼自己,他穿著非常討厭的醫院的病號服,但是外面套著的是上司的衣服,又覺得醫院似乎也沒什么了。
在那件薄薄的衣服下面,是被普拉米亞捅了一刀的腰腹,傷口其實還挺深的,如果他此時有痛覺,大概也沒心情想什么風花雪月了。
“遇上點事情。”御山朝燈不太想和系統說這些事,并非他討厭系統,只是單純不愿意。
而且以系統平時的表現,御山朝燈覺得讓他理解人類的感情也非常困難,說不定會歪著腦袋勸他沒有必要為這種事哭泣吧。
唉。系統用祂無機質的冷淡聲音嘆息道,比起上一位,aster真是太容易受傷了。本機與您綁定的短短時日,您每次回來都是一身的傷。
御山朝燈仔細想過后發現真的是這樣,根本說不出什么反駁的話。他頓了頓,將這個話題略了過去“我昨天忽然想到了,關于那位前輩的事情。按照你說的,他如今尚在人世。然而根據他的年齡推算,公安的數據庫里根本沒有符合壽命的人。我覺得他應該是假死后,以新的身份繼續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