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嗎,朝燈。”降谷零的聲音不大,問道。
「朝燈」這個名字,念起來像是朝陽一般,聽上去就非常的溫暖,哪怕御山朝燈平時表現的非常冷淡且不近人情,但降谷零知道,朝燈本身并非如此。
甚至可以說是溫柔的性格,溫柔到了讓人有些擔心的程度。
比起只要稍微熟悉些的人想要叫都不會被拒絕的「朝燈」,降谷零實際上更喜歡自己之前發掘出來的「小朝」這個名字。
但他嘗試使用過這個稱呼兩次,一次把副官嚇跑了,一次是剛剛,聽到這個稱呼的御山朝燈反應非常的激烈。
他也不得不只用著和大家相似的普通的稱呼名字,雖然降谷零至今對于副官沒叫過自己的名字而感到非常的煩惱。
從旁邊傳來了翻身的聲音,被子鼓起來一個圓形,然后在他的面前冒出半個腦袋,鼻子之下的位置還仍然藏了起來,僅僅露出了那雙貓一樣的眼睛。
金色的眸子在這樣昏暗的房間中也能看得清,非常認真的看著他“還沒有。”
降谷零被這個視線一掃,剛剛褪下的溫度又燒了起來。
他欲蓋彌彰的用手扇了扇“今年夏天真是熱啊,要不要我把溫度調低一些”
實際上他幾乎相當于沒穿衣服,身上只有一層薄被。而身邊的御山朝燈全身都縮在厚重的棉被里這是他自己要求的。
“你怕冷吧”降谷零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了。
波本是搜集情報為專長的組織成員,安室透是外向溫柔的咖啡店員,這兩個都是巧舌如簧的角色。
降谷零也一直覺得自己并非是那種不擅長與人交際的類型,但是御山朝燈是個例外,他好像特別不會和副官相處,不然他們的關系也不至于糟糕到這個地步。
甚至無論波本還是安室透,都比他要進度要快。他連個好人卡都沒賺到呢,那兩個身份都拿到戀人卡了。
“還好。”副官的臉仍然是保持著只露出臉的姿勢,“但是現在確實,有點熱。”
降谷零回憶了一下自己被子的厚度,還是拿起遙控器將空調的溫度調到了22度。
“冷的話就告訴我。睡前我會關掉的。”降谷零說道,他平躺在床上,看著漆黑一片的天花板。
如果再和御山朝燈對視下去,他可能就要做出不怎么體面的事情了。
御山朝燈此時此刻比身邊的那個人要坦然多了,他周身都是那種令人感到安心的味道,軟綿綿的包裹住了他,像是陷入了名為降谷零的甜蜜陷阱之中。
被子里和降谷先生身上是同樣的味道
他今天在降谷先生家里住下了,用的同樣的沐浴液,穿的是降谷先生的衣服,睡的是降谷先生的床。
那么他的身上會不會染上降谷先生的氣味
不行這個想法未免也太變態了
御山朝燈將臉埋進被子里,覺得自己的想法再大膽一點,日本的刑法說不定也能變得更完善一些。
本來春夢對象是上司已經非常不尊重人了
御山朝燈有些絕望地閉上眼,本來都已經努力忘記了,剛剛自我譴責的時候又將那個夢記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