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蛾正道作為局外人,倒是更容易得出正確答案。
草太捏緊手指。
“是的。”
承認比想象中輕松,有可能是因為這個世界的人對待咒靈那平淡的反應,也有可能是面前的教育者誠懇溫厚的氣質。
教室很寬敞,采光也很充裕,草太盯著課桌上略有些陳舊的凹痕,在午后的暖陽下平靜地陳述。
“我確實是要石,和大臣、也就是那只白貓一樣,承擔鎮壓的職責。”
這他脫離人類身份后的第一次坦白。
草太的心怦怦加速。
生前做閉門師的日子里,他從未主動透露過自己的職業。
就算是最好的友人芹澤朋也,也對他的秘密一無所知。
“我變成要石的時間不長,只有十年左右,一開始只是在做閉門師,但有一天遇到了大臣,他將職責轉給了我,就成了現在的樣子。”
作為人類的最后一段日子,他偶遇了名為鈴芽的女孩,為了“追捕”摸魚的大臣結伴同行。
可以說在草太自己的世界里,鈴芽是唯一知道蚯厄和要石存在的人。
但這段羈絆在東京戛然而止。
從鈴芽在千米上空,不得不將已變為要石的草太扎入蚯厄的本體時開始,草太便明白,兩人的未來走向了截然不同的遠方。
草太不會抱怨加諸于身上的職責,一如他奔波關門,從頭至尾無聞的堅持。
不論是作為要石還是閉門師,鎮壓蚯厄是宗像草太畢生的追求。
“這十年,你一直呆在門后,沒有出來過嗎”夜蛾蹙眉。
“啊,蚯厄控制不住的時候,會出來從外部關門,”草太道“共鳴呼喚出門鎖之后,只要卡在封印前進去再反鎖,就可以封得很牢固。”
夜蛾沉默了。
“今天太意外了,我沒想到那把鑰匙會主動鎖門,所以沒來得及進去。”
草太頓了頓,主動承認自己這次失誤“這下我和大臣都被滯留在外,導致里面的蚯厄沒完全鎮住,一定會再次從門內沖出來作亂是我的失誤,下次我會盡量完全封印的。”
“不必道歉。”
了解前因后果,夜蛾搖了搖頭道“不論是封印的這件事,還是悟和杰那件,都不是草太君的錯,所以完全不必道歉。”
“您不用安慰我,”草太苦笑,“我應該早點注意到大臣的想法的。”
“這是貓的想法啊,猜不透貓咪的想法,不是我們所有人都會犯的錯誤嗎”
夜蛾反駁得游刃有余,似乎在這方面頗有經驗。
“至于蚯厄,這么多年咒術界都對它一無所覺,實在是太懈怠了”
靠譜的班主任捏緊拳頭,自責道“讓草太君一個孩子獨自承擔這么久,是所有我輩咒術師的恥辱”
草太“啊”
“草太君,不必擔憂,我理解你的不安。”
夜蛾拍拍草太的肩膀,送上班主任の肯定與關愛。
“這么多年真的辛苦你了,之后的事就交給大人們解決吧”
草太“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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