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情況沒有萩原說的那么輕松。
光是回憶起自己的死亡,就讓警官先生冒出一身冷汗。
隨后萩原意識到,炸彈爆炸的前6秒,自己還在和好友松田通話。
對方等同于目睹了自己的死亡。
萩原靠在門框上陷入沉默,復雜的情緒都要將整個人撐爆。
隨即,他敏銳地察覺到不對。
自己還從來沒有這么消沉過,不是他自身產生的抑郁,反倒像是與某種龐大又消極的負面情緒產生了共鳴。
萩原拍拍腦袋,“嘿咻”一下起身,繞著自己背后那扇光禿禿的門原地走了幾圈,反復深呼吸,努力調節自己的情緒。
慢慢冷靜下來以后,敏銳的警官先生察覺到了更多不對勁的地方。
周圍很安靜。
真的太安靜了,就算是在鄉下的叢林里,也會有小生命發出的響動。
但萩原耳邊只有空前的沉寂。
這一片廢墟空洞又安靜,且無盡延伸看不見邊緣,萩原攀上某座高墻遠遠眺望,只能看到暗沉的荒土和起伏的丘巒。
但他卻沒有太多緊張的情緒。
萩原在狹窄的高墻上穩穩坐下,伸手摸了摸縫隙里生長的柔軟綠意。
“很頑強啊。”男人微笑著,低聲感嘆。
他甚至都能感受到青草尖端傳遞而來的生意,蓬勃、昂揚又快樂。
萩原摸了摸胸前電量耗盡的通訊機,伸了一個放松的懶腰,“好了,該出發了。”
“之后似乎走了很久很久吧雖然沒特意計時,但卻沒有喪失時間感,準確來說應該是三天左右。疲憊,雖然沒有饑餓感,但整個人寡得慌。”
萩原學著芹澤癱在沙發上,將小瓶可樂一口干光,打了個滿足的氣嗝。
草太在心里大致算了一下。
三天,按照4:1左右的流速比,萩原研一蘇醒的時間,應該正好是他和杰離開常世、回到現世的那一天。
而且在草太的感知里,萩原研一似乎也是一位守門人,但是他身上契約的氣息似乎比美惠子還要沉淀一些。
既然是新加入的同伴,那么也沒有必要隱瞞了。
草太當著芹澤的面,從閉門師講起,一直講到咒術師才結束。
芹澤雙目放空,整個人cu都燒。
但萩原警官的大腦明顯保持著飛速的運轉,還能時不時接上幾個問題,每一個都直指核心。
萩原“呀難怪我感覺到廢墟里有些門不對勁。”
草太“那你為什么不出去呢”
“因為打不開。”男人眨了眨紫羅蘭色的眼睛。
“打不開是上鎖了嗎”草太第一次遇見這種特殊的情況。
“沒,有些門甚至連把手都掉了,但就是推不開,”萩原指指芹澤,“唯一能打開的一扇,就是芹澤先生的車門。”
“你醒的地方是不是有一扇門”草太追問道,“那個打開了嗎”
“一開始就試過啦,也沒有,”觀察到草太的表情,萩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來我這樣的情況,在守門人也很少見。”
不是少見,是從來沒見過。
目前常世安穩,守門人都暫時去過正常生活了。
美惠子的門是打開的,因為萬里鎖時時刻刻都跟在她身邊。為了能保持時刻通暢,甚爾想出了一個極為天才的方法他讓美惠子買了一個鐵質的印花門模型,掛在了背包上,這樣他就能一直鉆通道和老婆拉手手了。
灰原雄的門暫時在橫濱那里。
常世平靜下來以后,灰原清醒的時間大大拉長,最后干脆跑去了七海工作的地方,目前還沒傳來消息。
最后是前守門人蘭堂好吧,他在陪自己的搭檔加班還債呢。
呆在外面,蘭堂常常覺得風太冷,所以他基本上是在戰場上方開個門觀戰,邊喝熱可可邊看白禮帽拆咒靈,順便用「彩畫集」把半死不活的戰利品運回常世。
所有守門人能控制的通道,都沒有出現過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