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麗梅不高興,“你說誰虛偽呢”
方靜“關你啥事兒”
莊蘭隔開蘇麗梅和方靜,對方靜認真地解釋“我不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我是覺得麗梅說的不全對,趙楓家很重視女兒,他們家說不定不會都給兒子。”
方靜冷笑,“怎么可能”
莊蘭也知道她這么想有點兒奇怪,所以才會有剛才的表現。
她以前一直覺得,全世界的人都像她家里一樣,兒子才是最寶貝的,女兒是草,是保姆,是需要的時候“賣”出去頂事兒、回錢的工具
但趙楓家好像不一樣。
莊蘭重新面向窗外“可不可能,看唄。”
趙楓好像察覺到什么,扭頭看向知青點,然后大力揮手。
朱建義他們看見窗邊的女知青們,沖著他起哄,趙楓臉紅,撲上去打他們。
一群正值青春的小伙子扭打在一起,嘻嘻哈哈。
莊蘭羨慕地看著,她羨慕趙棉一個姑娘被家人維護,也特別希望他們家真的不一樣。
起碼告訴她,這個世界并不是她以前看見的那樣,一塌糊涂。
五點左右,村里不少人家煙囪開始冒煙。
趙楓喊停眾人,要回家去做飯。
其他人還意猶未盡,朱建義嘟囔“你二姐是女的,本來就應該她做飯,咱們再騎一會兒唄”
趙楓推了他一把,“這話你去我二姐面前說啊。”
朱建義不敢,只能不舍地看著趙楓騎走自行車。
趙楓回到家,探頭探腦地望了一圈兒,只有趙柯騎那輛自行車安靜地立在院子里,緊張的臉瞬間露出笑。
回來的及時,爹媽還沒回來。
趙柯屋子的窗戶緊閉,聲音卻忽然傳出來,“記得擦干凈,別讓媽抓住你的小辮子。”
趙楓收到,歡歡喜喜地停好自行車,做飯的間隙,哼著歌把兩輛自行車全都擦得锃亮。
余秀蘭和趙建國晚飯前回來,第一時間直奔自行車。
趙楓還給自行車抹了油,膽大氣粗地從倆人身邊兒來回來回地走。
余秀蘭果然沒找到毛病說他。
晚飯時,一家人坐在一起,說起趙棉的狀態,全都浮上笑容。
趙柯隨口說起落水的事兒,“我姐好像忘了是她救的我,一直在心里壓著這事兒。”
余秀蘭生氣,“她咋不說呢一家人藏什么話,心思那么重”
可趙棉就是那樣的性子,全家人都清楚。
而余秀蘭一提這些舊事就止不住氣,“你奶那個人,別看裹著個小腳,可能干了,偏偏她自己當牛做馬伺候你爺也就算了,還要求別的女人都像她一樣。”
“我都說了幾百遍,她沒時間干家里頭活兒,就等我和你爹下工回來干,她倒好,怕你姥,不敢對我說嘴,可生怕我讓你爹干這些,私底下凈折騰你姐。”
過日子不能總翻舊事兒,可余秀蘭說話,趙建國是一點兒不敢吱聲。
親媽,他確實不能咋樣她,而且他要是立場擺偏,老太太更看妻女她們不順眼,就只能私底下加倍對余秀蘭和倆姑娘好。
趙楓是受益的人,也不敢抬頭,低頭使勁兒扒飯。
余秀蘭氣不順,瞧見罵了一聲“鬧饑荒呢”
趙楓立馬放慢速度,沖親媽討好地笑。
余秀蘭氣著氣著又忍不住抹眼淚兒,“那條河就那地兒淺點兒,下頭生產隊挖深了壕溝,你要是沖下去,肯定就沒了。”
小說里,這個孩子確實沒了,趙家幾個人都深受打擊。
大概是因果相連吧
趙柯拍了拍她的后背,“現在不都好好的嗎,以后會越來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