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妮兒抱著肚子,不動。
“要么你就別回娘家,要么你就麻溜兒地罰寫。”
“憑啥啊”冬妮兒哽咽,“你不能因為你沒生孩子,就對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吧”
“冬妮兒”
孫大娘緊張地瞄大女兒。
春妮兒表情木然地吐毒液“除了生孩子,你啥用都沒有,你們就是生下兒子,你公婆他們覺得你們沒出息,照樣兒不會看重你的兒子。”
冬妮兒不信。
愛信不信。
春妮兒眼珠子直直地盯向母親,“第一個字”
孫大娘嘴里發苦,笨拙地蘸水默寫起來。
冬妮兒梗了半晌,她不可能不回娘家,灰溜溜地扶著桌子起來,走到院子里,委委屈屈地罰寫。
孫大爺躲在房西頭,看見她的動作,一臉愁苦。
下一個,該輪到他了。
他們也反對過,可只要態度一強硬,春妮兒肯定要發瘋。
她好不容易精氣神兒找回來,他們真不敢跟她對著干,也沒她狠心。
于是,他們無法治愈的晚年生活,從受到女兒的折磨開始
這是老王家和老孫家的事兒,這條道最東邊兒,許副隊長家也有事情悄悄發生著。
許誠接任副隊長的事兒,幾乎可以說是十拿九穩了,許副隊長這兩天雖然稍微有些惆悵,但更多的是高興。
人年紀大,情緒一高漲,再嘬兩口酒,就忍不住嘮叨。
他不住地傳授經驗,叮囑兒子
“不要太浮躁,踏踏實實地干。”
“大隊長和趙柯的話,你多聽著點兒,你不要覺得趙柯年紀小就放不下面子,她有本事,你跟她多聽多學,有好處。”
“有啥事兒都跟我商量”
許誠以前還能裝得住,最近要競選副大隊長,膨脹了,越來越不耐煩親爹的說教,“爹,我都多大了,我知道該咋干。”
“你別不耐煩”
“我不是不耐煩。”許誠嗤之以鼻,“要不是大隊長在背后撐腰,她趙柯一個姑娘成天耍耍嘴皮子,能在大隊立足嗎別看她說得好聽,你看著吧,就是拿大隊當跳板呢,早晚得借著名氣嫁到城里去。”
“啥嫁不嫁的,這些話,你少出去亂說。”
“女人就該在家當個賢妻良母,伺候好男人,在外面出風頭,不檢點。”
“啪”
許副隊長一拍桌子,喝斥“你還沒完了嘴巴干凈點兒”
丁巧巧和兩個孩子嚇得噤若寒蟬,飯都不敢吃了。
許誠媽也說他“趙柯為咱大隊做那么些事兒,你這話說出去,多寒人心,也得罪村里人兒啊。”
許誠怕他爹一生氣,又要再“磨”他兩年,立馬收斂道“爹,我就是一時嘴快,到外頭注意著呢,肯定不會給你丟臉。”
許副隊長一口悶掉杯里剩的一口酒,起身不快地扔下一句“下不為例”,進屋了。
許誠好似理虧地垂下頭,眼里全是不滿。
他沒什么胃口了,隨便吃了點,撂下筷子,抬腿兒出去。
許誠媽埋怨“一天天的不著家,他爹都沒他忙”
丁巧巧端碗的手指忽地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