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距離,降低風險。
林海洋抽了抽嘴角,“啥啊”就接上話了
趙柯笑道“我的意思是自己的東西要放好。”
這個話,林海洋懂,附和她“就是說啊,劉興學他們紅眼,也就是些小孩子的把戲,要是再壞點兒,真不一定干出啥”
趙柯贊同,“適當設防很有必要,你說得對。”
“是吧”林海洋沖著傅杭得意,“趙主任都說我說得對。”
傅杭沒理他。
老許家
許正義從他屋里揪出許誠,教訓他“現在大隊對你很有意見,你要是還想當這個副隊長,就好好反省一下”
許誠嗤笑,“大隊對我有意見是趙柯對我有意見吧”
許正義發火兒“你為啥非得盯著趙柯我早就跟你說過八百遍兒,只要你好好聽大隊的安排做事,這個副隊長你就能坐穩,趙柯為啥會獨獨對你有意見”
因為嫉妒。
許誠不會承認他沒本事還嫉妒,只會以己度人,“她當然對我有意見,他見不得大隊有別人冒頭,分走她的權力”
許正義第一次刻薄地評價兒子“你太高看自己了你要不是有我這個爹,你比別人強在哪兒”
許誠倏地起立,雙眼充血。
丁巧巧忙拽著兩個孩子去外頭,躲開。
而許誠媽連忙擠進父子倆中間,推著許正義的胸口,埋怨“你咋用這么傷人的話說咱們兒子,有啥不對你好好教他不行”
許正義“慈母多敗兒”
許誠媽直接頂回去“掃盲課都說了,教育孩子是夫妻倆共同的責任,你少賴我一人身上。”
“你、你”許正義指她半晌,下臺階還要嘴硬一句,“我不跟你計較。”
許誠媽又轉身去拍打兒子,“你還發脾氣,你爹會害你嗎趕緊給你爹認個錯,說你會改的。”
許誠無動于衷,梗著不動。
許正義火氣又上涌,勉強抑制住,冷硬道“你要是還想當這個大隊長,就給我老老實實去大隊部跟大隊長認錯,踏踏實實地做事兒,表現出改正的態度”
他說完,瞅著許誠一臉的犟,怕火大地控制不住脾氣,大步走出屋子。
院子里,丁巧巧和滿臉驚惶的兩個孩子看向他。
許正義腳步一頓,稍稍緩和了臉色,干巴巴地哄孫子孫女“吃飯了嗎,快去吃吧”
兩個孩子怯生生地點頭。
屋里,許誠媽費盡口舌地安撫兒子的情緒。
許誠到底還是不想放棄副隊長的職位。
下午,他壓著內心的不滿憤恨,來到大隊部。
辦公室里只有趙新山和牛會計。
趙柯不在。
許誠恥辱的情緒稍有緩解,道歉出口,容易了點兒,“大隊長,我回家后深刻反省了,認識到了我的錯誤,摻次磚的事兒,是我想得太簡單了,也沒有以誠懇的態度接受批評,我向您作出深刻的檢討,請大隊再給我個改正的機會。”
趙新山和牛會計對視一眼,這個時候,他們真的不好多說什么。
于是趙新山只是嚴肅地提醒“小許,你真有心改正,大隊很欣慰,以后踏實一些,謙虛一些,大家會重新認可你的。”
許誠垂頭應聲,“我記住了。”
“你記住就好,替我去稻田地那邊看看水蓄的咋樣了。”
許誠答應,轉身出去時,目光在趙柯桌上頓了幾秒。
牛會計看著他的背影,搖頭嘆氣,“以前瞧著他,就是傲點兒,整體還是挺出色的年輕人,這咋當上副隊長就變得這么快呢”
趙新山沒作評價。
“但愿他真能改正”牛會計又嘆了一口氣,“老許那人有點兒私心,但這么些年對大隊那真是老黃牛一樣兢兢業業,別到頭來因為個兒子受累”
第二天,土窯邊兒上,要跟拖拉機進縣里領結婚證的一群年輕夫妻早早就過來,幫忙往拖斗里摞磚。
經過昨天那一出事兒,他們每一個人搬磚的時候都仔細檢查一遍,確認沒有問題,才搬上去。
趙柯和趙新山蹲在大庫里研究稻苗的長勢。
趙新山拿這個木制的尺子,小心地貼著苗比量,“庫里的稻苗比地里的苞米和大豆長得快,外面還是有點兒涼,才剛見綠。”
趙柯沒有對比,不確定地問“瞅著,不怎么粗實呢就這樣兒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