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柯收起了信件,準備讓趙瑞認下這份“重點筆記”,回頭再準備一份正確的來糾正。
而許正義心力交瘁地回到家里,看見兒媳婦和兩個孫子都待在外屋,“不敢打擾”許誠,忽然很難受。
人怎么會一下子變壞呢
明明一直有苗頭,處處是漏洞,只是他蒙蔽了眼睛,視而不見
許正義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老許”
“爹”
“爺爺”
丁巧巧及時扶住了許正義,他只是跌坐在地,沒有磕到。
老妻、兒媳、孫子孫女,全都擔憂地盯著他。
唯獨沒有兒子。
許正義心灰意冷地問“許誠呢”
許誠媽道“兒子剛出去了,沒在家,他要是在家,聽見動靜,肯定第一時間奔出來。”
是啊,許誠很“孝順”的。
兒子竟然不是他一直以為的“兒子”
許正義實在沒有心力,“先扶我回屋躺會兒吧。”
許誠媽擔心極了,“老許,你沒事兒吧”
許正義搖搖頭,什么都不想說。
他本該退休養老,享天倫之樂的,心火一上來,無法面對唯一的兒子,即便許誠回來了,也沒有見他。
而就是這么逃避的半天,連最后扼制的機會都沒了。
因為次磚充好,領結婚證耽誤了一天,連帶著考核也推遲一天。
但如果想做什么,必須得在二十號出發之前,時間并不充裕。
當晚,陳三兒再次接到“趙蕓蕓”的邀約,滿臉嚴肅地來到村東頭的豆秸垛附近。
他這次一定要教訓趙蕓蕓,讓她明白輕重,別再大晚上往出跑
“咔嚓”
豆秸垛后有聲響。
陳三兒無奈,“趙蕓蕓,你幼不幼稚”
他剛繞到豆秸垛,一個粗壯的木棍砸到他的前額上。
下一秒,有東西流了下來。
陳三兒緩緩抬手,觸碰。
濕濡,黏膩
好像是血。
眼睛里流進了血,視線模糊。
陳三兒才感覺到疼痛。
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不是趙蕓蕓。
打人的人慌張地扔下木棍,后退了幾步,又止住,猛地發出凄厲地尖叫“啊”
陳三兒半跪下去,扶著豆秸垛勉強穩住身體,保持清醒。
確實不是趙蕓蕓。
女人的尖叫聲不斷,間或插一聲“救命”,跌跌撞撞地沖進了知青點兒。
知青們全都被吵醒,附近好幾家也都有了動靜。
片刻后,屋子亮起光,燈光一直向西蔓延。
不少人都提著煤油燈出來查看情況。
“咋回事兒”
“聲音從哪兒傳來的”
“好像是東頭”
社員們漸漸匯聚,討論了兩句,確認了方向,一同向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