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都是相同的一套磕,只是細節上變化一點兒,打著幫忙看看排水渠和水車的旗號,一通侃大山,然后透一點兒底,暗示幾句。
熟能生巧,交流的過程不難,趙成和曲茜茜也都“學有所得”。
比較難得是,奔波。
趙柯他們任整日的不著家不著村兒,有時候走得遠,他們就直接在公社住下。趙村兒大隊留守的一些人,對此怨念頗深。
趙蕓蕓值守在辦公室,抱怨“還說每天相處感情深呢,根本見不著人。”潘翠蓮噼里啪啦地打算盤,沒聽見。趙蕓蕓提高音量,三嫂,你天天算,不煩啊
潘翠蓮停下,先看了一眼躺在睡籃里安睡的閨女,才道“趙主任說得預算出公社組建合作社的資金,等她回來要做寫規劃,我笨,當然得仔細算。
家里干活兒不方便,也沒人溝通,所以她每天抱著閨女上下班。趙蕓蕓幽幽地嘆氣,整個大隊都是被趙柯灌迷魂湯的人,閑一點兒不好嗎
“我幫你吧。”
趙柯家
余秀蘭放學回家,拎著農具到自留地里干活兒,剛一走進,就看到傅杭已經在她家地里。
余老師,我勞逸結合,順便干了,您回去休息吧。
又不是真女婿,真女婿也不能心安理得地回去休息。
余秀蘭走進地里,憐愛道“小傅,你說你老來我這兒勤快有啥用你倒是往趙柯跟前湊啊,你左右不用上工,你跟她一起去各個大隊調研唄。
“我也有自己的事兒要做,有自己的路要走。”
傅杭絲毫沒有被甩下的落寞和無措,神情中滿是云淡風輕地清曠,“我和趙主任,應該是同道相益。
他很享受這段彼此助益的關系,無論結果是什么。
余秀蘭拄著農具,看了他半晌,搖頭,“我是不懂你們這些年輕人到底在想什么。
”很多人說,不懂一代又一代的年輕人在想什么。
每一代有每一代的困惑,每一代有每一代撕裂一般的成長。趙柯不能代表所有年輕人,趙柯只是給出了她的答案。
就在趙柯為了公社合作社奔走調研的時候,她投稿到群眾日報的一篇文章,刊登在報紙上,全國發行題目是敬熱烈的青春。
她說
青春的車票帶著我們走過西疆和北大荒,走過山野和海峽,走過無人走過的路,踏出未曾踏出過的足跡,
她說
春風不解少年志,白雪不涼少年血。她說
風吹殘燭,看盡世故,一腔熱血不辜負。她說
熱烈的不是青春,是青春里的你我,是初心不改,一路坎坷仍有夢。
她說
我們開墾荒蕪,見證歷史,重建榮光。
趙柯收到了來自于全國各地的信,也通過一張報紙,進行回信。沒有人能永遠澎湃,永遠朝氣蓬勃,可總有一些人,向光而行,也在成為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