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向晚知道他是好意,很認真地點點頭,隨即將話題轉到殺人案“汪乾坤的家人你們調查過嗎”
許嵩嶺“汪乾坤1950年生人,老家在岳州縣茅葉鄉,和老婆曹彩雁同鄉,生有兩女一兒,大女兒18歲,二女兒16歲,小兒子10歲。他老婆我們都見過了,胖乎乎的,見人一臉笑,就是個老實憨厚的農村婦女。”
朱飛鵬啐了一口“家里三個孩子還在外面花天酒地,這個汪乾坤不是什么好東西”
許嵩嶺“這樣的暴發戶,道德感幾乎為零。農村出來打工,不到十年時間在星市立下腳,連開三家歌廳,手底絕不干凈。”
朱飛鵬“就算不是他殺的人,老子也要把他的底查個一干二凈”
“啪”
許嵩嶺抬手在朱飛鵬后腦重重拍了一記,沒好氣地說“你跟誰充老子呢”
朱飛鵬一縮脖子,求饒道“許隊,我錯了我錯了。”
趙向晚沒有在意他們之間表達親近的打鬧,繼續追問“吳勝力的家人呢”
許嵩嶺“吳勝力的父母都是湘省農村人,家里兄弟姐妹六個,根本沒人管他。他83年招工進到星市火車站機務段,當上機修工,后來因為長得俊、歌唱得好,辭職出來跑穴賺錢。”
“兩名死者與吳勝力、汪乾坤分別有什么矛盾”
聽到這個問題,許嵩嶺與朱飛鵬對視一眼。許嵩嶺估計是怕污了趙向晚的耳朵,半天沒有吭聲,在心里琢磨著怎么措辭才合適。
生于鄉野、長于鄉野的趙向晚,因為過早擁有讀心術的緣故,遠比許嵩嶺想象中的成熟。或許許嵩嶺覺得她只有十八歲還太小,覺得提及同居、打胎這類字眼不合適,但趙向晚卻早就聽得耳朵長繭子。
她嘆了一口氣,抬眸與許嵩嶺目光相對,聲音平靜淡定“許警官,我是刑偵專業的學生。”
許嵩嶺聽懂了,苦笑著將緣由說了個一清二楚。
大致就是辜曉玲與吳勝力同居懷孕,如果被學校發現肯定要開除,歌廳的客人說她在臨死前一段時間經常與吳勝力爭執,大約是要錢打胎,可沒想到吳勝力又轉過頭和危麗麗打得火熱,根本不肯給錢。辜曉玲曾怒極攻心說要殺了他們這對狗男女,不排除吳勝力先下手為強。
至于汪乾坤他給了辜曉玲一千塊錢陪她打胎,趁火打劫占了她的身子。四個人的關系非常微妙,上一秒愛得要死,下一秒卻又恨不得弄死對方。
聽到這里,趙向晚說“如果死者只有辜曉玲或者危麗麗一個,那吳勝力、汪乾坤都有殺人動機。可是,在這樣的四角關系中,同時殺害兩名女性邏輯性說不通。”
朱飛鵬“也許本來只想殺一個,可是暴露了沒辦法只好把另一個殺了。”
趙向晚搖搖頭,心里并不認同。如果是激情殺人,何必砍頭像這種斷頭拋尸案,不是深仇大恨就是窮兇極惡,很少發生在男女情感糾葛之中。
不過她聰明地沒有再說話。眼前這兩人都是刑偵專家,經驗豐富,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不會來找她這個大一新生。等到見了嫌疑人,聽聽他們心中所想,自然就能知道結果。
警車開進星市公安局。
辦公室走廊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夾雜著好奇的聲音。
“來了嗎人接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