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石虎大眼一瞪“還不趕緊去換件衣服要是熏壞了我兒子,看你拿什么賠”
章亞嵐原本是家中獨女,自小母親對她呵護備至,看到這里,哪里還能忍得住她霍地站起,緊捏拳頭護住母親,死死盯著年青女子,聲音冷硬“你,從我家滾出去”
劉麗菊絲毫不慌,將腰桿挺得更高了些,一臉的得意洋洋“我肚子里的可是你親弟弟,想趕我走那得問問你爸同不同意。
無恥太無恥了章亞嵐是讀書人,罵不出什么臟話,哪里是劉麗菊的對手,氣得臉都綠了。
趙向晚站在飯廳門側,默默地看著這一場對峙,腦中卻在飛速消化著剛才聽到的“心聲”。
離婚,必須離婚。老子有了兒子,又有了年青漂亮懂風情的女人,誰還想繼續和這個只知道做家務的黃臉婆一起過日子把麗菊帶回家來,她還忍得住真是個賤人她不離,老子就打得她離
如果袁冬梅不同意離婚,老子就得在法院起訴,到時候法院肯定要將夫妻財產一分為二。現在這房子是以前工程局分配下來的,不能給她。存折里的十二萬都是我在工地一點一點摳下來的,
只有我知道,誰也別想拿走。她一個家庭婦女,一分錢不賺、兒子也不生,還想分我一分錢休想
男人一旦變心,第一時間考慮的便是利益,冰冷得可怕。什么家暴、什么帶懷孕的情人過來炫耀,不過都是要逼袁冬梅同意離婚、主動放棄財產。
老娘在風塵里打了七、八年滾,眼看著可以從良,這個機會可得抓緊。十幾個男人播種,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章石虎的種。管它的呢,他沒兒子,一聽說我懷了個兒子喜得屁顛屁顛的,那就是他的嘍。
只要順利生下肚子里這個金疙瘩,從今往后可以吃香喝辣、不用再迎來送往。章石虎在工地上大小算是個經理,到時候把我娘家兄弟帶過來,誰還敢欺負我
劉麗菊的這一番話,聽得趙向晚嘴角微彎。章石虎以為自己千辛萬苦得了個兒子,從此傳宗接代有了后,卻不知這個兒子未見得就是他的。十幾分之一的概率多半是為他人做嫁衣裳。
章石虎的家庭地位很高,袁冬梅長期強調他賺錢辛苦,章亞嵐從小就知道要尊重、討好父親。因此,當章石虎打定主意要離婚,帶著情人上門挑釁,哪怕章亞嵐氣得七竅生煙、袁冬梅哀哀哭泣,母女倆卻奈何不了章石虎。
袁冬梅被打壓得一點脾氣都沒有,只知道不能離婚,至于應該如何反抗一絲頭緒都沒有。
章亞嵐對父親近乎流氓的行徑根本不知道應該如何反抗,動手嗎她打不過,也不敢對父親動手。她一心只希望母親強硬起來與父親離婚,從此海闊天空,卻從來沒有想清楚母親的未來應該怎樣安排,如何為她爭取應該獲得的利益。
章石虎扶著劉麗菊坐在沙發上,轉頭看到一張陌生面孔,眉毛一皺,沒好氣地盯著趙向晚“你是進
趙向晚目光沉靜地與他對視“我姓趙,是章亞嵐的同學。”
章亞嵐聽到趙向晚的聲音,宛如找到主心骨一般,扶起母親慢慢走過來,挺起胸膛,與趙向晚并肩而立。
章石虎打量了趙向晚一眼,看見她身上穿著的艷綠色毛衣,冷哼一聲“和你媽一樣,只曉得和鄉下人來往。
章石虎濃濃的蔑視眼神,并沒有激怒趙向晚,但卻令章亞嵐感覺到羞愧。她挺起胸膛,勇敢與父親面對面而立“爸,不許你污辱我同學”
章石虎哈哈一笑“這就污辱了我在工地
上見多了農村來的打工仔,個個都是這土氣老實模樣,難道我說錯了你同學難道不是個鄉下苦孩子
趙向晚不怒不嗔“沒錯,我是鄉下人。你既然眼光這么毒,怎么看不出枕邊情人是什么貨色
這句話似鋼針一般,一下子刺進章石虎和劉麗菊的心。
劉麗菊的屁股剛剛坐穩,突然就跳了起來,笑容不再、面孔扭曲“老娘抽死你丫的”沖到趙向晚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