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國慶臉色一變不追究難道就這樣把他放了這樣都弄不死他媽的早知道老子早點過去,連他一起殺了
趙向晚心中一凜,果然,殺人兇手就是眼前這個老實男人
確定了這一點之后,剩下的便是如何引導他回話,尋找到更多的證據。如果不能一棒子將他擊倒,恐怕從趙向晚這里學來的“疑罪從無”會讓他變得更謹慎一些。
“估計是這樣。目前只是嫌疑人,如果沒有找到充足的證據,恐怕很難提起訴訟,到時候只能把他放了。
潘國慶的面孔有些扭曲,那張滿是痘印的臉更丑了幾分,他的雙手不自覺地使出力氣,刺啦一聲,手中真絲長裙被撕成兩半。
不能把他放了他殺了萍芳,就是他殺了萍芳,怎么能把他放了
趙向晚淡淡道那沒辦法,我們警方辦案講事實、擺證據,可不興什么屈打成招。
34潘國慶一屁股坐在床上,鼻翼翕動著,緊閉雙唇,一聲不吭。
無數次心理建設之后,在潘國慶內心豎起的堅硬壁壘轟然倒塌,他的心中所想毫無防備地在趙向晚腦海展開。
明明安排得那么好,怎么就沒辦法給趙青云那個狗日的定罪警方動作真快,原本我還準備等他們找不到人的時候透露一點消息。趙青云想躲過去休
想
掐死那賤人沒費什么力氣,老子看她滿臉春色,真是個和老子過夫妻生活的時候像上刑場,拼了命地和老子干架,把老子的脖子抓了幾道血印子。和野男人上床卻情愿得很,巴巴地跑幾十里路送上門,真是個不要臉的賤人
酒店開房老子讓你們這對狗男女快活喝醉了酒又怎么樣老子一樣開車。等趙青云這狗東西出來,老子從走廊翻進去,殺了人再原路返回,神不知鬼不覺,誰能知道老子喝了半斤酒還能殺個人
潘國慶的殺人細節一點一點在眼前鋪開,趙向晚的臉色越來越嚴肅。她忽然抬起手,指著潘國慶的頸脖問你的脖子怎么了
潘國慶悚然一驚,下意識地用左手捂住頸間傷口沒,沒什么,脖子癢,不小心抓破了皮。什么時候的事
前,前一陣子吧。
潘國慶突如其來的結巴讓朱飛鵬的警覺心頓起,他站起身,一把拉開潘國慶遮掩的手,扯下棉衣領子,仔細打量著他的傷口。
三道血痕自他后頸劃過,一直延伸到耳邊,深約一毫米,旁邊的皮都翻了出來,看來傷得不輕。朱飛鵬冷笑一聲你自己抓的下手真重啊。
他一只手壓住潘國慶的肩,另一只手擰過他的胳膊,強行將他的手掌舉至眼前你沒有留指甲,怎么可能劃得這么深
潘國慶的心跳陡然加快,慘叫一聲“警官你輕一點,就是因為劃得深,所以我剪了指甲。”
何明玉心細,觀察片刻皺起眉毛“剛剪的指甲我看你這指甲邊緣粗糙,恐怕不是剪的,是你有啃咬指甲的習慣吧
一個謊言,需要無數個謊言來圓。
潘國慶腦子飛快運轉,脹紅著臉說“那個
,警官你們就饒了我吧。這是我和萍芳過夫妻生活的時候,她一興奮撓上來的。
撒謊趙青云身上沒有傷痕,翁萍芳并沒有這樣的癖好。
趙向晚敏銳的觀察力、朱飛鵬的強勢逼問讓潘國慶慌了神,剛才還對自己和顏悅色的警察突然變得兇悍起來,潘國慶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岔子,努力想要描補,沒想到越說漏洞越多。
“那個是夫妻情趣,翁萍芳就是對我喜歡這樣,你們別再追問了。”潘國慶掙扎了一下,頭頂上的棉帽滑脫,露出一個大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