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趙青云無罪釋放,專程找到在辦公室整理資料的趙向晚。
“向晚,多謝。”趙青云的感謝發自肺腑。趙向晚擺了擺手,臉上沒有什么表情。
面對親生女兒的冷淡,這一回趙青云沒有煩躁。被關起來的這幾天,他感受到了人情冷暖,也想了很多。
魏美華和他休戚與共,但來過一次公安局之后便沒有再來,態度極其冷淡。未來哪怕不離婚,恐怕也很難再回到過往的親近。
岳父一路提攜他升遷,對他期待很高。但岳父老了,能力有限,往后能夠支持、幫助他的地方只會越來越少。
徐俊才和他結了兒女親家,自己為他的生意了那么多便利條件,沒想到關鍵時候他連面都沒有露。
親自將十歲的趙晨陽接到星市,養到現在也算是有了父女情感,沒想到這回自己出事,她人影全無。
身邊那些一直和他稱兄道弟的朋友,剎那之間消失得干干凈凈。唯一伸出援手、為他跑前跑后查明真相的人,竟然是自己一直看不上的女兒,趙向晚。
難怪農村老人嘀咕“還不知道哪根絲瓜還做種”,兒女中不中用、未來能不能為自己帶來好處,眼下還真說不定。早知道,何苦來為了別人家的孩子而冷落了親生女兒。
趙青云聽市局領導說過案件偵破的細節,知道如果不是趙向晚心細,質疑潘國慶的不在場證據,恐怕很難把他抓起來。如果不是趙向晚與另一名女警演了一場戲刺激潘國慶,恐怕現在他還嘴硬不承認殺人。
可以說,自己這一回能夠快速洗脫罪名,趙向晚幫了很多忙。
越想越覺得自己以前做得不到位,趙青云羞愧難當,沒有在意趙向晚的冷淡,繼續說道“向晚,以前是我
趙向晚打斷了他的話“我只會破案,對你未來幫助不大,不必再來往。”
趙青云醞釀了半天的情緒陡然被卡住,臉一下子脹得通紅“我,我,我只是想說聲感謝。你,你,你何必這么絕情”
趙向晚的臉冷了下來。一個眼風都不給,低頭開始整理卷宗。
趙青云有心想借機拉近一下父女之間的關系,但看她不理不睬,完全沒有半點緩和余地。原本以為趙向晚之所以幫忙查案,是看在兩人是父女的情面上,沒想到現在發現,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趙青云丟下幾句場面話,訕訕地離開。
趙青云一走,何明玉便笑瞇瞇地湊到趙向晚身旁,敲了敲桌面“來,教教我們,你是怎么識破潘國慶偽裝的
迎上何明玉眉眼彎彎的笑臉,趙向晚的心情好了起來,她合上卷宗,看著辦公室里一個個求知若渴的同事,站起身來。
她拿起一支粉筆,在小黑板上畫下一張人臉,并在人臉旁邊畫下幾張嘴形。人的五官中,嘴不僅是吃飯的工具,也是對外交流的窗口。嘴,可以給我們傳遞許多有價值的
信息。
趙向晚的開場白一下子將大家吸引。
平時在重案組如同隱形人一般的季昭站起來,接過她手中粉筆,重新畫了一張標準人臉。雖只寥寥幾筆,卻靈動清晰。
趙向晚笑了笑,對季昭說“我來說,你來畫。”兩人配合默契,一個畫像,另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