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書讀多了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你看趙向晚,連大人都敢罵。過小年了不回家往大姑家跑,也不知道她爸媽是怎么想嘀。
趙向晚沒有在意鄰居們心中所想,這樣的話,她聽得太多,早已免疫。
沖洗干凈手上、砧板上的血水,把魚放在一旁瀝干凈血水,將雞剁成塊放進砂鍋開始燉,再到地里拔了幾根大蒜,摘了把菜苔。準備停當之后,將魚和菜苔拿回屋里飯桌上放著,等待表姐和大姑回來。
范秋寒本來是今天休息,因為送汀蘭去醫院,臨時被護士長叫去幫忙,所以趙向晚就先回來了。“三妹子”一個驚喜的聲音從小巷那頭傳來。趙向晚轉過頭來,看到一個敦實的身影,眼睛一亮“大哥”
趙伯文左手拎著兩斤奶糖,右手提著一網兜蘋果,加快腳步趕過來,咧著嘴傻笑“三妹子,你終于回來了,我還怕你今年留在學校過年咧。
趙向晚不言不語,只輕輕笑了笑。
對她而言,上大學就是為了擺脫養父母控制。因此到了星市之后,除了寫信給范秋寒,趙家溝的任何人她都沒有聯系,趙伯文不知道她會回來很正常。
半年不見,并不知道趙向晚身世的趙伯文分外高興,憨厚的國字臉上滿是笑容,將奶糖塞到她手中。有心想要摸摸妹妹的頭,但知道她不喜歡別人碰觸,左手在空中劃了個圈又回到原點。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我們醫院要到大年三十才放假,到時候我來接你一起回家過年吧爸媽雖然對你不好,但那總是我們的家嘛。
三妹子不會恨爸媽恨到連家也不肯回吧她
從小在趙家溝長大,哪怕上了大學也是趙家溝的人,她的根在那里啊,怎么能說丟就丟呢不行,我得好好和她說說。我媽這個人,唉明明對我和弟挺好,連不是親生的晨陽都時不時念叨,怎么就偏偏和三妹子過不去呢現在搞得她連過年都不想回家團圓,真是,唉
趙向晚接過用油紙包著的大白兔奶糖,聞到那股甜甜膩膩的香味,思緒被帶到小時候,大哥從學校回來之后悄悄往她嘴里塞過一顆奶糖,那么甜、那么香,讓她記了很久、很久。
這一點一滴的溫暖趙向晚都記得。
趙向晚沒有回答要不要回家的問題,推開門招呼趙伯文進屋“大哥,我給你帶了禮物。”
趙伯文聽說有自己的禮物,開心地笑了,跟著趙向晚走進大姑的屋子,看著趙向晚從包里拿出一條淺灰色羊毛圍巾,歡天喜地接過來。
“三妹子,你真貼心。這圍巾是星市最流行的吧又軟又輕,真好。你有心了啊,大哥收下了。
趙伯文展開圍巾,圍在頸脖之間。輕柔的觸感、溫暖而舒服,他笑得合不攏嘴。妹妹上大學不容易,他似乎也沒幫上什么忙,沒想到她過年回來還記得給自己帶禮物,真好。
趙向晚知道自己這個大哥,心腸軟、人老實,有沒什么主意。以前在家的時候就是悶著頭干農活的那一個,爸媽說什么他就做什么,全家的心眼子全給了二哥趙仲武。
趙仲武最會偷奸耍滑,學習不肯上進,干活也總推給大哥,讀到初中的時候學會了打牌賭錢,不知道偷拿了多少家里的錢。要不是趙向晚用讀心術把他制住,只怕早就變成個賭鬼、二流子。
想到這里,趙向晚問大哥,二哥現在怎樣了
趙伯文皺了皺眉,輕輕搖了搖頭“唉,老二去了羊城,在大飯店學廚,還沒出師呢,就又開始賭錢了,被他師父給趕出來了。前兩天回了家,在和爸媽磨呢,說手藝已經學到,要在羅縣開家飯館。
趙向晚搖了搖頭,心里想著果真是三歲看大、七歲看老,二哥趙仲武這個愛賭博的毛病還沒治斷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