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個村的,雖然有時候會爭吵,有時候會嫉妒,但村里人大都純樸善良,更何況趙清瑤是大家看著長大的孩
子,模樣周正,笑聲清脆響亮。
人群聚集在趙二福家門口也不是個事兒,趙伯武安置好父母之后,招呼大家進堂屋坐下,燃起炭盆,端茶倒水。
村委主任趙長興、婦聯主任秦香桂坐在首位,趙長庚死死捏著信,只恨自己不識字,送到趙向晚面前央求道“三妹子,你在公安大學讀大學,肯定懂得多。你再幫叔看一眼,看看瑤妹子說的是不是真的。
趙向晚接過信,感覺到了壓力。
雖說從趙晨陽的講述里,她知道瑤妹子被拐,但并不知道具體是哪個城市、哪個村莊、哪一戶人家。
沒有讀心術輔助,一切只能靠用眼睛細心觀察。
信紙只有一頁,紅色分行線,內容并不多。
“爸,媽,我在彌市很好。李教授和孫阿姨對我很好,寶寶也很聽話,每個月工資給我六十,吃的好,穿的好,什么都不用自己花錢。過兩天李教授就要出國,孫阿姨說寶寶離不開我,所以把我也帶上。到了國外沒辦法和你們聯系,所以現在寫封信給你們,請你們不要牽掛我。
行文淺顯,帶著一種極欲表現的夸張,仿佛在掩蓋著什么。
字體稚嫩,筆劃偏軟,寫著寫著就往下沉,看著感覺有些疲塌塌的。筆劃粗細不均,有幾個字的收尾劃破了紙面。尤其是寫到“好”字,最后那一橫特別用力,仿佛咬牙切齒一般。這說明寫信人的心情低落、情緒不穩,起伏波動很大。
第二段的末尾有一團淺淺的水漬,暈開了墨水,疑似淚水。
最可疑的,是信紙的右上角處,多了幾團指甲蓋大小、滑溜溜的深色印記。趙向晚將信紙拿到鼻子底下,用力嗅了嗅。
趙長庚可憐巴巴地盯著趙向晚的每一個動作,提心吊膽地等待著她宣布結果。
半晌,趙向晚抬起頭,面色有些凝重。趙長庚不敢問,忐忑不安地等著。
趙向晚將信紙攤開放在桌面上,指著右上角那深深淺淺、滑溜溜的幾點印記,示意趙長興和秦香桂兩人細看你們看,這是蠟燭油滴落留下的印子。
趙長興、秦香桂低下頭看了看,用手指摳了摳,刮下來薄薄的一點白蠟,點頭道“是的,是蠟。
趙向晚說“彌安市是大城市,用電并不緊張。大學校園家
屬區里都有電燈,很少停電。白天有亮、晚上有燈,瑤妹子寫信為什么要點蠟燭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跟了一句“是啊,為什么要點蠟燭”
趙仲武插了一句話“咱們鄉下都拉上了電線,家家都有電燈,用蠟燭的時候很少。蠟燭油滴在信紙上,這說明瑤妹子寫信的地方很黑,沒有燈,點著蠟呢。哪有大城市、大學里還點著蠟燭寫信給家里人寫信嘛,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
趙向晚贊許地看了趙仲武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