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嵩嶺刑偵能力突出,為人鐵面無私,行業人送綽號“許黑臉”,在警界赫赫有名。施必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原本以為這丫頭是跟著大人過來湊熱鬧的,沒想到竟然是許嵩嶺的徒弟。
施必勝先前帶隊找人只是礙于面子,內心卻有些不以為然,可是現在聽下來,趙清瑤還真在固寧鎮出現過,極有可能被人拐到了這里。想到這里,他大喝一聲“有什么線索趕緊說,要是耽誤了公務,你可承擔不起責任
施必勝的聲音本來就大,這一放開嗓子,把中年女人聽著打了個激靈,她壓低了聲音,支支吾吾地說那,那我要是說了,你們可不能透出信兒,說是我講的。
趙向晚點頭應承。
中年女人左右瞅瞅,一直到施必勝不耐煩開口“不會說出去,你趕緊的別磨嘰”這才說出實話。
畫像上這姑娘和寬甸屯子鄧雪芳在一塊,吃了一碗面之后就走了。她頭發削得短短的,人瞅著有點兒迷瞪
,不知道是不是給下了藥。
迷瞪、下藥施必勝與勞志銳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趙向晚問鄧雪芳是什么人多大年紀
中年女人一五一十地將鄧雪芳的情況說出來。寬甸屯子距離鎮上六十多里路,屯子不大,一共三十多戶人家,靠著大山、地處偏僻、交通不便,山民很窮,最窮的那一個叫鄧滿根。
鄧滿根家里只有一子一女,老婆生完兒子之后就死了,家里全靠老大鄧雪芳撐起來。鄧雪芳脾氣火爆、力氣大,是附近有名的火銃子,嫁到鎮上郭家老三之后,因為經常補貼娘家,和丈夫干過好幾次仗。她弟弟鄧雪民二十大幾了,小時候從山上滾下來斷了一條腿成了殘廢,一直沒娶上老婆,鄧雪芳與弟弟鄧雪民關系好,為他的親事著急上火,把鎮上的媒婆都求了個遍,都沒成事。
趙長庚一聽,心急如焚,一把抓住施必勝的手上下搖晃公安同志,我家瑤妹子肯定是被這個鄧雪芳拐到寬甸屯子去了你們趕緊去救人吶。
施必勝皺了皺眉“先把鄧雪芳帶到所里問問。”
趙向晚抬頭看了他一眼“讓我來問吧。”鄧雪芳與鄧雪民關系好,為了他甚至不惜與丈夫鬧翻,那她絕對不會承認。她只要說與趙清瑤只是偶遇,看她可憐帶著吃了碗面,事后她去了哪里并不知情,那審訊便會陷入僵局。
事實證明,趙向晚的擔憂是有道理的。鄧雪芳被請到派出所時表現得非常囂張。
三十多歲,身材干瘦,嗓門很大,脾氣一點就爆。面對施必勝的詢問,鄧雪芳一拍桌子便吼了回去“怎么,公安了不起啊我沒見過這個姑娘,你把我帶過來做什么”
趙向晚將趙清瑤的畫像放在鄧雪芳眼前看清楚。
鄧雪芳的瞳孔陡然縮小,不自在地轉過臉我不認得她。
趙向晚冷笑你不僅認得,你還很討厭她
鄧雪芳脖子一梗,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他們怎么找過來的是哪里出了紕漏我特地跑到深市電子廠打工,挑中了這個傻丫頭,哄著她辭職和我一起到彌安市,就是為了給我兄弟找個媳婦。天南地北這么遠,她家里人怎么會找到這里來
趙向晚瞇了瞇眼“鄧雪芳,你在深市電子廠打過工,應該是認得趙清瑤的,為什么說謊”鄧雪芳心一慌,目光游離。
這個心虛的模樣,連施必勝都能看出問題,吼道“鄧雪芳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拐賣婦女,處五年以上有期徒刑,你可想清楚了。
鄧雪芳低頭半晌,忽然抬起頭,態度變得堅定“電子廠那么多人,我和她也不熟。”
十一月份騙她說彌安大學有個教授要找保姆,只需要帶帶孩子種種花,還能在大學校園里看書、學習,她就動了心思。這丫頭好騙,我說機會難得不能讓別人知道,免得被同鄉的搶了,她就沒和同村的那兩個打招呼,直接跟著我一起坐火車過來,到了彌安市要轉車,我說介紹個對象給她,沒想到立馬翻了臉,差點和我打起來。幸好我提前準備了一點迷藥,不然真沒辦法把她帶到鎮上來。
趙向晚“你和趙清瑤從深市出發,同村的春妮知道。你和她到達固寧鎮,鎮上不少人都看見了。
鄧雪芳“那又怎么樣天大地大,難道我不能和她坐火車,不能一起在鎮上出現我就是看她可憐,管了她一頓飯,怎么嘀好人好事還不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