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么巧,市局的畫像師季昭正好來村里做客,對著幾張照片畫出趙清瑤的畫像;季錦茂開了兩輛車過來,將他們帶到星市坐飛機;遼省公安廳的同志親自領著他們來到鎮派出所;施所長親自帶隊尋人;工程局的領導派出鏟雪車全程護送原本要花上一個星期時間甚至更長的時間才能來到寬甸屯子,可是因為有這些好心人幫忙,只花了兩天時間。
如果不是趙向晚細心、聰明,恐怕面館老板娘不會說實話;如果不是趙向晚與鄧雪民針鋒相對、步步緊逼,恐怕那個地窖大家都發現不了。
只要耽誤三、四天時間,瑤妹子就救不回來了。
趙長興越想越后怕,看向趙向晚的眼神里帶著一絲崇拜趙家溝的三妹子有還在讀公安大學呢,就能在短短幾天時間內找到被拐的瑤妹子,將來一定有大出息
想到這里,趙長興走到趙向晚面前,沉聲道“三妹子,你不怕苦、不怕累,全力救回瑤妹子,這份恩情叔都記在心里。你放心,將來不管你遇到什么事,趙家溝都會護著你你想要什么,叔想盡辦法都要給你弄到
北地雖然寒冷,但因為有了鄉親們發自內心的感激,風雪不再、暖意頓生。
當瑤妹子終于醒過來,已經是除夕。窗外爆竹聲聲,醫院里卻字字驚心。
趙清瑤是個單純的鄉下姑娘,愛笑、愛鬧、喜歡打扮。一到深市,趙清瑤便被這繁華都市所感染,學會了燙頭、跳迪斯科、穿短袖短裙。電子廠里女孩子多,初中畢業的趙清瑤有點瞧不上那些只知道埋頭
干活的工友,和同村的兩個女孩子不怎么來往,倒是和貼心溫柔的鄧雪芳走得比較近。
趙清瑤愛好文學,對“北國風光、萬里冰封”的世界非常向往。聽到鄧雪芳描述著彌安市大學校園的美景,白楊挺立,年輕男女在操場奔跑,在溜冰場上跳著圓舞曲,一顆心便飛到了遠方。
在鄧雪芳的慫勇下,她從電子廠辭職,和鄧雪芳一起收拾行李往北方而去,準備到大學教授家里當保姆。
到達彌安市火車站之后兩人下了車,鄧雪芳假稱想家,拉著趙清瑤往長途客運站去,讓她陪著先回老家一趟。人生地不熟,趙清瑤開始警醒,堅決不肯與鄧雪芳同行。
鄧雪芳給她下了藥,用一把舊剪子絞短她的頭發,強行將她帶到固寧鎮。再讓她兄弟鄧雪民從家里帶兩口籮筐過來,連人帶行李將她悄悄挑到了寬甸屯子。
鄧雪民是個粗壯漢子,精力彌散,渴了近三十年,一近女人身便控制不住,沒日沒夜地折磨著她。趙清瑤迷迷糊糊中,不斷地反抗,動靜弄得有點大,引來鄧滿根的注意。
鄧滿根因為身體原因一直臥床不起,聽到隔壁兒子房里有女人聲音,害怕地詢問兒子。鄧雪民不耐煩父親的嘮叨,索性挖了個地洞,把趙清瑤鎖在地底,只想等到磨掉她的野性、生下兒子之后再將她放出來,在屯子里結婚安家。
鄧雪民原以為趙清瑤一個鄉下姑娘,只需要關上幾天就會變乖,老老實實和他領證結婚,沒想到趙清瑤性子執拗,野得很,寧死不屈。只要有一絲意識,就不斷反抗。時間拖了三個月,趙清瑤小產之后身體越來越差,眼看見情況不對,鄧雪民心里開始發慌,找姐姐鄧雪芳商量。
雁過留痕,哪怕鄧雪芳、鄧雪民做得再隱秘,依然留下許多痕跡。
深市電子廠的相識;
彌安市客運站的爭吵;
固寧鎮的面館;
偶爾晾曬的女人衣服;
突然增加的伙食支出。
鄧雪芳思來想去,這便有了逼趙清瑤寫信那一段。年關將近,姐弟倆想著只要騙過趙清瑤家里人,讓他們不去深市電子廠尋人,那就發現不了。等過得兩年,什么痕跡都被抹掉,不論趙清瑤是死是活,都無所謂。
哪知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竟然是那封信露了馬腳。鄧雪芳與鄧雪民被抓,引來固
寧鎮的轟動。
鄧雪芳的丈夫郭老三惡狠狠扇了她兩耳光,斬釘截鐵地丟下一句“離婚”便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