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嵩嶺言簡意賅受傷了,在醫院。放心,死不了。女生宿舍樓下,一盞路燈孤獨地亮著,許嵩嶺那張黝黑的面龐略顯僵硬,眼中閃著壓抑的憤怒。
想到平時愛熱鬧、豪爽熱情的朱飛鵬,趙向晚感覺胸口悶悶的,她快步跳上車“現在去哪里
許嵩嶺說“醫院里有何明玉他們幾個守著,我帶你去接季昭。朱飛鵬這回幸好身體底子好,半路逃了出
來,劫他車的是兩個女人,讓季昭畫好像,我們連夜開始全城搜查
趙向晚沒有多說什么,點頭應了“好”
難怪晚上還要來找她,原來是得用到季昭。季昭現在雖然放開了一些,但依然不與他人溝通,只聽趙向晚一個人的。如果要畫像,必須由趙向晚來充當中間人,才能傳達到位。
鐵柵欄大門緩緩打開,季家的豪華別墅占地很廣,非常壯觀,可惜現在沒人有心情參觀。季錦茂平時把季昭看得嚴,但只要有趙向晚,他便很放心,親自把季昭從畫室里帶出來,送上許嵩嶺的車。
季昭背著畫夾子上了車,規規矩矩坐在趙向晚身旁。原本以為周日之后就得等到周四下午才能見到趙向晚,沒想到現在才周一就能見到,他的眼里滿是歡喜。
不必季昭說話,只要一靠近,他的內心畫面便呈現在趙向晚腦海之中。陽光燦爛,白雪皚皚的曠野已經露出大片大片的草地,云雀在樹枝鳴叫,原本寂寥的世界變得有了生機。
趙向晚記掛著還在醫院的朱飛鵬,抿著唇沒有說話。季昭感受到了她的壓力。云雀停止鳴叫,畫面頓時靜止下來。
怎么了你不開心。
這是季昭第一次關注其他人。
趙向晚輕聲回答朱飛鵬受傷了,現在醫院搶救。朱飛鵬,是誰
“我們的同事,那個話最多的年青男警察。個子高,體格好。”哦,戴寶格麗手表的那一個。
趙向晚看了季昭一眼,他關注的點與常人不同,更偏重細節“是,他執行任務受傷,所以我不太開心。
他受傷,為什么你不開心“因為我們是朋友。”朋友季昭陷入沉思,開始反復咀嚼這個名詞。
車廂忽然就安靜下來。趙向晚轉過臉看向車窗外。萬家燈火閃耀,可知道有人在守護這城市燈火
我,是你的朋友嗎
季昭的問話不太自信,青澀的少年嗓音里帶著股執拗。趙向晚毫不猶豫當然是。
如果我受傷,你也會不開心,是不是是。如果你受傷,我也會不開心。
趙向晚抬眸看向季昭,他那雙漂亮的眼睛瞳仁漆黑,匯聚了
所有星光,與窗外不斷移動的燈火相互輝映。
趙向晚嘴角微微上揚,點了點頭好,我記住了。
病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