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廣強微笑“例行公事,就問幾個問題。”周荊容只得將四人迎進屋,吩咐保姆端茶倒水。
別墅客廳有一面落地大窗,正對著東南面那一株盛開的梨樹。風吹過,落英繽紛,美不勝收。趙向晚坐下,目光落在窗外那一株梨樹之上。
周荊容看到趙向晚,特地拿出一盒巧克力放在她面前“是趙向晚吧我聽晨陽提起過你,沒想到我們還挺有緣分的,這么快就再見了。
趙向晚的目光從梨樹上轉到她臉上,淡淡道“我是梅心慧老師的學生,恐怕您并不想見到我。
聽到“梅心慧”這三個字,周荊容的面頰肌肉抽搐了一下,她萬萬沒想到趙向晚如此沒有禮貌,說出來的話直戳心窩子。忍了半天,她打了個哈哈,正襟危坐“怎么會我非常尊敬梅老師,看到你,我很高興。
哪里來的愣頭青,說話不過腦梅心慧和我有什么關系她不過就是個下鄉知青,只是好命做了俊才的原配,生下兒子徐清溪。除了這,她哪里能夠和我相比和俊才一起吃苦的是她,可是和俊才一起享福的人是我這姑娘說的話帶著刺,好像我多么嫉恨梅心慧一樣。一個死人,拿什么和我爭
虛偽、嫉妒心強。
不過好在周荊容的內心戲豐富,不必費心去刺激、引導她暴露內心的陰暗面。
趙向晚故意低下頭,沒有回應周荊容的示好。這讓周荊容感
覺很沒面子,對趙向晚的印象更差。
趙晨陽那么乖巧懂事,怎么和她一起長大的趙向晚卻像個刺頭不是說梅心慧隱忍大度、善良溫柔嗎教出來的學生完全不像她。
聽到這話,趙向晚抬眸與她對視,單刀直入“你什么時候知道秦月影是徐俊才情人”周荊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轉過頭看向高廣強“高警官,你讓一個實習小警察來問話,合適嗎
高廣強咳嗽一聲,喝了一口水,再悠哉哉將水杯放下“行,那我來問。你什么時候知道秦月影是徐俊才情人
聽到一模一樣的問題,周荊容有一種被戲弄的感覺,再也維持不住慈愛溫柔的模樣,咬了咬牙。她長得瘦削,臉頰沒肉,這一咬牙,牙槽緊繃,顯得更加陰郁,讓人看了后背發寒。
何明玉皺了皺眉怎么,這個問題很不好回答嗎
“問題倒不難回答,只是我覺得由一個實習生來主導問話,似乎不太合適。”周荊容穩住心神,一邊說話一邊思忖著對策。眼前這一波警察年輕氣盛,想到什么說什么,與八年前見到她客客氣氣的警察不太一樣。
趙向晚看一眼高廣強。
高廣強點點頭,再一次詢問“你什么時候知道秦月影是徐俊才情人”
周荊容說話很慢,仿佛被什么拖住了速度警官上門,我才知道。
徐俊才這一輩子只喜歡梅心慧那一款,見到長得漂亮的、有點文化的女孩子就走不動道。秦月影那個小娼婦稍微一勾搭,他就和她鬼混在一起,我老早就知道了。我呸進公司實習,每個月給她開一百塊錢實習工資,當我是聾子、瞎子、傻子。
趙向晚對高廣強說“她在說謊。”
高廣強怔住,劉良駒提高音量為什么要說謊
周荊容嘴角向下耷拉著,視線不自覺地飄向右下方,這是典型的說謊微表情“你們這是什么意思上門審訊我嗎我可不是你們的罪犯
為了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趙向晚沒有糾纏周荊容是否說謊,而是開始問話。她問一句,劉良駒便重復一句,周荊容躲避不及,只能選擇性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