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萍每天雷打不動要午休,被人吵醒脾氣很不好“該講的我都已經講給警察聽了,沒什么可說的。誰知道曉蘭偷了錢跑哪里去了,你自己找去,我要休息。
賈俊楠雙手捏拳,牙齒咬得咯吱響“曉蘭無緣無故在你家里失蹤,警方給她老家發了協查函,
反饋過來的消息說曉蘭根本沒有回去,她爸媽已經趕過來,你還有心情休息
湛萍聽到賈俊楠的指控,立馬就炸了“什么叫無緣無故在我家失蹤分明是她年紀大了、心思靈泛了,偷了東西和人私奔我沒找你算賬,你倒有臉來找我要人我把她從山溝溝里帶出來,供她吃、供她喝、供她住,難道還供出罪過來了
趙向晚站在賈俊楠身后,安靜傾聽著湛萍的心聲。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讓她不要談,不要談,她就是不聽先前找了個在外面混社會的二流子,差點連娃娃都生下來了。就這樣了,也不曉得接受教訓。結婚結個屁的婚,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湛曉蘭曾經談過一個男朋友這個重要消息賈俊楠并沒有提及,不知道是他不知道,還是忘記提起。
趙向晚眸光微斂,認真審視眼前發脾氣的湛萍。四十多歲年齡,個子中等,體態豐滿,風韻猶存,眉心因為經常皺著留下一個深深的“川”字紋,讓她看上去帶著股凌厲的壓迫感。
賈俊楠繼續指控湛萍“第一,曉蘭不是偷東西的人,你別污蔑她。第二,曉蘭在你家住了幾年沒錯,但是她一日三餐、打掃衛生,冬天織圍巾、夏天煮綠豆湯,這不是回報第三,我是曉蘭的男朋友,她在你家失蹤,難道我連追問的權利都沒有曉蘭爸媽收到消息,馬上就會來星市,到時候我看你怎么跟他們交代
到底是理科生,思路清晰,一字一句,懟得湛萍啞口無言,氣恨恨地抬手將門一推,就要關上。
顧之光眼疾手快,右手一揮將門板頂住,不讓湛萍合上門“湛女士,我們有事要問你,如果你不配合,那就讓警察上門來
這一周因為湛曉蘭失蹤,電信局宿舍樓里身穿制服的警察來了好幾趟,早就引得周圍
人議論紛紛,湛萍不堪其擾,聽顧之光這一說,只得耐著性子站在門口,沒好氣地說“有什么要問的趕緊說,我下午還要上班。
一天到晚問問問,煩死了。我要是知道曉蘭這丫頭跑哪里去了,不早就過去把她找回來了姓賈的是個糊涂鬼,根本不了解曉蘭,還一天到晚說她玉潔冰清、完美無瑕。要不是我帶她去打過胎,連我都被她蒙在鼓里。誰知道她是不是不想和他結婚,跟著別的男人跑了還有臉一天到晚過來找我要人,要個屁現在事情鬧大了,還在派出所立了案,我哥嫂要過來,可怎么收場哦
打過胎是誰的孩子這又是一個新線索。
顧之光看一眼趙向晚,見她一直沒有開口的意思,只得硬著頭皮,將那些老調重彈的話再拿過來詢問一次。
“失蹤那天,湛曉蘭穿的是什么衣服”
白色碎花尖領襯衫,黑色滌綸長褲,黑色布鞋。“除了錢,家里是不是還有其他失竊的物品湛曉蘭有沒有帶走衣服、鞋子、洗漱用品”
這個問題,湛萍已經回答過無數遍“她住西邊屋,衣服鞋襪什么的都是她自己整理,我哪里知道有沒有少東西
曉蘭自從到鞋店打工,每個月工資加提成都有差不多一百塊錢,沒事就買些便宜衣服、化妝品回來,跟她說過無數遍,同樣的錢,少買點,買點上檔次的,偏偏不肯聽,屋里放了一大堆沒用的東西。鬼知道她帶走了什么
農村孩子剛到城里來,眼花繚亂的,手上一有錢,控制不住購買欲也正常。不過骨子里的勤儉節約觀念卻揮之不去,所以湛曉蘭買上一堆廉價衣服、化妝品,的確有可能。
顧之光繼續問“衣服、靴子什么的少了你不知道,那洗漱用品有沒有少,你總知道吧”湛萍回答“牙刷、牙膏、毛巾什么的都在廁所里放著,她沒帶走。唉呀,這些東西又不值幾個錢,帶不帶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