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囂張之極的笑聲里,趙向晚緩緩開口。
“我們有人證,5月15日你拖著湛曉蘭的行李箱從電信局宿舍區經過,面的停在五福路街口。而在這個時間段,湛萍家失竊三千元,是你干的吧
熊成鋒的笑聲戛然而止“三千元”
媽的,那個婆娘誣陷老子。明明只有七百塊,怎么突然就變成了三千他媽的,這老表子想錢想瘋了吧
越想越氣,平生受不得半點冤枉氣的熊成鋒呼吸聲變得粗重起來。
羅敬也愣了一下,不過他反應快,馬上疾言厲色地喝斥道“入室盜竊,1000元以上不滿2500元的,處管制、拘役、有期徒刑六個月或單處罰金;2500元以上不滿4000元的,處有期徒刑六個月至一年。不交代湛曉蘭的去向不要緊,你偷了三千塊錢,證據確鑿,進去先關上一年。我們慢慢查,總能找到你父母住在哪里,是不是
熊成鋒眼中漸漸露出兇光。
趙向晚補上一刀“以警方名義,在報紙上發一則尸體認領啟事,把你的照片放上去
,你父母看到了總會出現,是不是我們不急。
尸體認領熊成鋒成功被激怒,大聲叫了起來“老子只拿了七百,根本夠不上立案”話一出口,看到姚國誠、黃毅、趙向晚交換眼神,他這才意識到失言。
熊成鋒的反偵查意識非常強。當時湛萍家中失竊,室內除了湛萍、湛曉蘭的指紋,并沒有發現第三者的指紋,因此案件才更顯撲朔迷離。現在熊成鋒坦言是他拿了錢,那再想狡辯,也是徒勞。
黃毅感覺眼前曙光出現。熊成鋒既然已經認下入室盜竊罪,偷了床頭柜里的七百塊錢,那離承認綁架湛曉蘭也不遠了。
盜竊算個屁,才幾百塊錢,挽留幾天就能放出來。認了就認了,老子不怕。熊成鋒將身體靠在椅背,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我就拿了,怎么樣”姚國誠問“什么時候進的屋”熊成鋒漫不經心地回答“五點多吧。”怎么進的屋撿的鑰匙。
進去的時候屋里還有誰沒看到人。
“拉桿箱是怎么回事”屋里也就拉桿箱還值點錢,我順手拿了。
再問,熊成鋒就閉上眼睛,嘴角微微上勾,反正不承認見過湛曉蘭,更不交代為什么用拉桿箱帶走湛曉蘭,審訊又進入一個死胡同。
老子悄悄跟了曉蘭一個星期,什么時候上班,什么時候下班,什么時候回家做飯,什么時候約會,全都摸得清清楚楚。上上周四吧晚上九點,看她在公用電話亭旁邊轉圈圈,上前和她搭話,沒想到她像見了鬼一樣,一臉的嫌棄,還啐了我一口,叫我永遠不要再來找她,真他媽不識抬舉
從來只有我甩我,沒有人甩我,要不是因為老子檢查出來身體有問題,前前后后上過那么多女人,只有曉蘭一個懷孕,我一個大老爺們憑什么回過頭來找她她敢把老子的兒子打掉,他媽的周五下午,準備好帶麻醉劑的手帕,老子專程等在那紅房子拐角處。看著她從鞋店走回家,等門一開,直接推她后背進去,手帕一捂,萬事皆休。
戴上手套在屋里摸了一圈,順手把床頭柜上里的錢收進口袋,再從她房里拿下那口拉桿箱,把曉蘭裝進去,堂而皇之走出去,丟進車里,誰敢阻攔
原本想著干她一回,再弄死她。沒想到看到大衣柜
頂上那口大箱子哈哈,瞌睡遇到枕頭,帶回家去,生兒子。
熊成鋒的邏輯有些混亂,表述得不算清晰,但趙向晚卻聽明白了。
他原來的打算,是因為湛曉蘭打掉他的孩子,想對她實施報復,但看到那口箱子之后改了主意,決心把湛曉蘭囚禁在身邊,生出兒子之后再殺掉。
一般的犯罪分子不敢白天作惡,光天化日,擔憂被人發現。他卻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拖著一口裝人的大箱子招搖過市,半點畏懼心都沒有。
此人窮兇極惡,膽子非常大。要突破他的心防,必須另辟蹊徑。
黃毅與姚國誠對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