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業,代代相傳。姐姐周如蘭讀的是公安政治專業,畢業后分配到金蓮湖派出所工作。
武建設在家里有絕對的話語權,武如欣拗不過,只得不情不愿地考進來,偏偏還被父親找人塞進了刑偵專業,真是欲哭無淚。
本就無心上學,偏偏還被趙向晚的優秀不斷提醒著,這次回家父親竟然還問起她“你們班是不是有個叫趙向晚的聽說她把國專家研究的微表情行為學理論應用于刑偵領域,協助市局偵破了幾個大案,了不起,有點我年青時的風范,愛琢磨、肯鉆研你要向她學習,多向她請教。
武如欣越想越來氣。明明自己才是她親生的女兒,父親竟然說趙向晚像他想到這里,武如欣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哼”一臉的不屑。
趙向晚聽到武如欣內心嘀咕的話語,暗自搖頭,沒想到自己也會成為“別人家的孩子”,武副廳長完全是在為自己拉仇恨。
開完總結大會,趙向晚與章亞嵐右手拿一把學校發的小板凳,往宿舍而去。一路走,章亞嵐嘰嘰喳喳地詢問著趙向晚審訊的細節,時不時贊嘆幾句。武如欣與孟安南從她們身邊走過,沒好氣地瞪了章亞嵐一眼“就你話多”
章亞嵐氣得直翻白眼,一把揪住趙向晚的胳膊“你看她,你看她,真的是太囂張了咱們寢室里,我最討厭她。仗著她爸是大領導,看誰都不順眼,偏偏男生還都吃她那一套,說她善解人意、楚楚可憐,我呸
趙向晚笑了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武如欣這人有點嬌小姐脾氣,總認為大家應該圍著她轉。在男生面前一幅柔弱、乖巧形象,惹人憐愛,在女生面前卻是另一幅面孔。一個寢室住了一年,誰不知道誰呢武如欣不喜歡趙向晚,趙向晚同樣也不喜歡她,無所謂,大家互相尊重、相安無事就好。
兩人進了寢室,洗過澡之后看了會書,快到熄燈時間了卻發現武如欣、孟安南還沒有回來。
章亞嵐有些不安怎么回事她倆不是走在我們前面嗎這都過去一個小時了,為什么還沒回寢室
十點,燈熄了。
兩人依然沒有回來。
趙向晚覺得不對勁。公安大學的日常管理非常嚴格,學員的組織紀律性很強,不可能會出現這種十點之后,兩個女生沒有回來的情況。
必須報告周老師趙向晚從桌前站起,拉開門走出去。
宿舍內漆黑一片,走廊燈亮著,趙向晚快步下樓,剛剛走到二樓就聽到武如欣的啜泣聲,孟安南在輕聲安慰著她。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武如欣雖然喜歡扮柔弱,但趙向晚和她同一個寢室住了這么長時間,并沒有見她哭過。
六月的湘省,已經比較炎熱。
武如欣的啜泣聲仿佛小蟲子一樣鉆進耳朵里,趙向晚感覺暑熱令人浮躁,心里有些難受,急急地走下樓梯。
武如欣的哭聲里帶著無助,偏偏孟安南是個假小子,并不是那種擅長安慰人的類型,說起話來硬梆梆的“唉呀,你別哭你現在哭有什么用你媽還沒死呢,等周老師過來,就能帶你去醫院了。
看來,是武如欣的母親出事了。
趙向晚走下樓梯,一眼便看到武如欣坐在板凳上,靠著門衛室的水泥柜臺邊沿,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她身上還穿著開會時的夏季制服,奶黃色短袖上衣、軍綠色長褲,額角汗濕,碎發貼在腦門,鼻頭紅紅的,看著很可憐。
“怎么了熄燈還不回寢室。”趙向晚詢問的話語略顯生硬。
孟安南像見到了救星一樣站起身“趙向晚你來得正好,剛才武如欣的姐姐打電話過來,說她媽媽進了醫院,我們剛剛匯報了周老師,周老師說馬上過來送她出校門。
趙向晚走近,看著蹲坐在板凳上的武如欣你,還好嗎
武如欣吸了一下鼻子,揉了把臉,哼了一聲,轉過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