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你一直沒有睡著。睡不著怎么辦繼續躺著下樓晃晃
梁成洪的眼神開始變得緊張,不自覺地望向右上方,這代表他在努力編織謊言。看來,你下樓了。遇到了誰魏清婉吧梁成洪陡然站了起來,面色變得鐵青“你們這是哪來的警察胡編亂造我不是你們的犯人,
我只是配合保衛處工作來說明情況,容不得你們往我頭上潑臟水。
朱飛鵬隨
即站起,繞過會議桌站在梁成洪身上,伸出手放在他肩膀上,沉聲道不要急,坐下來,耐心回答她的問題。
梁成洪平時疏于鍛煉,看著雖然一身的肉,但其實沒什么力氣。被朱飛鵬一壓,一屁股便坐了回去,他有點慌亂,大聲叫了起來“戴處,戴處”
保衛處會議室的隔音效果好,門一關什么聲響都透不出去,梁成洪喊了半天沒有人來,他的心便虛了下來,抹一把頭頂的汗你們,你們要問什么
趙向晚目光似電,緊緊盯著他“你幾點見到魏清婉的十點半、十一點、十一點半、十二點
哦,看來是十一點半左右碰到的。魏清婉那天穿的是黑色連衣裙、黑色涼鞋對吧,她家住一樓,推著自行車出來,身邊一個人也沒有,很安靜,是不是
梁成洪沒有說話,但額角那不斷冒出的汗水,卻在告訴大家一個事實趙向晚的猜測是準確的。
你攔住魏清婉,和她說了話吧實際上魏清婉最后一個見到的人,是你這么重要的信息,你竟然沒有告訴派出所的警察,你一定隱瞞了什么。是什么如果你再不說,那我們回去就申請拘捕
令,到時候
梁成洪做賊心虛,被趙向晚這么一逼,以為警方早已掌握了證據,嚇得魂飛魄散,該說的,不該說的,一骨腦全都說了出來。
“我是見過魏清婉,大概是晚上十一點半左右吧。我住南13棟,她住南12棟,只隔了條水泥路。天色晚了,家屬區的人都睡了,房間里的燈都熄了,只有路燈還亮著,特別安靜。
路燈的光并不算亮,我走到南12棟東頭,忽然看到魏清婉家里的燈亮了,透過花玻璃,她的影子模模糊糊地映在窗戶上。真好看啊,哪怕是那么一晃而過的影子,都漂亮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朱飛鵬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你干凈利落地往后講,不要在這里做詩。都幾十歲的人了,還肉麻兮兮地講這些話,真煩人。
梁成洪沉浸在回憶之中,面泛潮紅,有一種不正常的亢奮。
然后,我就聽到門響,魏清婉推著單車出來。她的動作很輕,關鐵門的時候慢慢的,好像做賊一樣。一樓單元出來要下
三個臺階,她也是小心翼翼地提著單車,生怕發出一點聲音。我看到她這個樣子,心里頭就有些不舒服。魏清婉平時做事總是大大方方的,現在這么晚了往外走,還輕手輕腳的,肯定是出去偷人
梁成洪說到“偷人”二字時,咬牙切齒,仿佛魏清婉是他妻子。何明玉翻了個白眼,記錄的手在本子上重重點了幾下。趙向晚伸出手,在她胳膊上輕輕拍了拍,用眼神示意她安靜,認真傾聽、做好筆錄。
她走出單元門,來到小路上,正想騎車,我快走幾步把她攔了下來。借著路燈,我看見她滿面春色,九月底晚上風有點涼,她卻只穿了條連衣裙,裙子短得連膝蓋都遮不住,真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