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飛鵬冷笑“那一天對你很重要,我一說你就應該能夠想起來。你在派出所親口說過,還簽字按下了手印,你不會忘記的。
賴寬一拍腦袋唉呀,你看我這個記性,是那一天啊,我記得我記得。我是21號和譚學儒一起出差到珠市的,27號才回來。2
3號晚上就在招待所睡覺,什么也沒干。
媽呀,警察是不是發現了什么為什么又重新調查起這個案子。老子好不容易出差,肯定要去耍一耍的嘛,珠市那里的小姐挺多,我家母老虎又不在身邊,多好的機會。譚學儒這小子也上道,早早就和我商量好,各耍各的,明面上是開了一間標準間,但其實老子那幾個晚上都是另開房間另出錢,到時候發票開在一起報銷,神不知鬼不覺。
趙向晚聽到這里,眸光一閃,看向朱飛鵬。
“你在說謊”
朱飛鵬有點著急。他能看出賴寬在說謊、在編故事,但是應該如何戳穿,怎樣逼他說出實話,這點他就做不到了。
做銷售的人討價還價是常態,賴寬一看就知道朱飛鵬底氣不足,臉上的笑容明顯真心多了“警察同志,我真沒說謊。我們銷售人員出差,白天跑斷腿,到了晚上都累得要死,睡得死沉死沉的。半夜里譚學儒我不知道,但我睡覺的時候他肯定還在,早上我醒來的時候,他在刷牙洗臉。我當時的證詞好像就是這樣寫的,對吧
朱飛鵬當然知道賴寬的證詞里是怎么寫的,關鍵是他不相信這份證詞,偏偏又沒辦法找出漏洞來。
突然感受到了與趙向晚的差距,朱飛鵬將求助的目光投向趙向晚。趙向晚站起身來。
朱飛鵬頓時松了一口氣,眉開眼笑將自己的位置讓出來,沖著賴寬一瞪眼涼茶呢怎么不倒杯涼茶來
賴寬有點摸頭不知腦,警察不是按資排輩嗎趙向晚明明看著比朱飛鵬更年輕,應該資歷更低,怎么朱飛鵬對她這么殷勤難道她是什么大人物不成。心里一邊琢磨,賴寬起身從辦公室角落桌上的陶瓷水壺里倒出三杯涼茶,端端正正擺在三位警察面前。
這是我自己用菊花、金銀花、農家茶泡出來的涼茶。剛才也不知道幾位警察同志喝不喝得慣,沒敢端上來。天氣熱,喝得解解渴,也是好的。
趙向晚低頭看茶水紅紅的,散著股涼意,比剛才賴寬泡的龍井綠茶解暑多了,便端著杯子一口飲盡。七月天是暑熱最盛的時候,這涼茶喝得透心涼,正好。
喝完茶,口干舌燥的感覺略減,趙向晚這才抬起頭,認真看著賴寬,用拉家常的口吻,輕松開始詢問。
賴科長,你結婚
了嗎結了。
“孩子上幾年級”“馬上要上四年級了。”“男孩女孩”“男孩。”
長得像誰成績好不好
虎頭虎腦的,像我。成績挺好的,班級前三。看來你妻子很會教養孩子是我老婆是小學老師,管孩子很有方法。
聊到這里,朱飛鵬與何明玉聽得一頭霧水,趙向晚這是要做啥,怎么和賴寬聊上了賴寬越聊態度越輕松,眼神清明,顯然沒有說謊。
你妻子今年多大
今年三十四、五、三十六吧你連她多少歲都不確定
“我是男人,一天到晚出差,這些小事情哪里記得住。”賴寬有點不好意思,打了個哈哈,心虛地移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