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憤怒,讓趙向晚一整天都不快樂。
她想快點將樊弘偉繩之以法,但現在沒辦法與樊弘偉面對面交流,趙向晚聽不到他的心聲,也沒辦法找出漏洞,定他的罪。一切都只是她的推理,什么證據都沒有,只能徐徐圖之。
現在和季昭單獨相處,他的簡單、純粹,仿佛一股清風吹進浮躁趙向晚的內心,趙向晚長吁一口氣,終于感覺舒服輕松起來。
兩人手牽著手,一起來到省三醫院對面。胡愛玉開的如意小館,就在那一條熱鬧的臨街鋪面上。
老板娘胡愛玉正在忙碌地接待客人,擺桌、收錢、找零、開飲料、開酒夫妻倆開的是小飯館,夫妻店,舍不得花錢請小工,丈夫老劉在后廚炒菜,妻子胡愛玉在前面收錢接待,一到傍晚時分,七、八桌客人一坐下,真是忙得不可開交。
看到趙向晚,胡愛玉眼睛一亮,抬手擦了擦汗,在靠墻的位置收拾出一張小桌子,安排他倆坐下,近距離看到季昭的臉,胡愛玉愣了半秒,一臉姨母笑“唉喲,小姑娘你這對象長得真好,比電影里的明星還好看。
季昭不怒不笑不理睬,目光從胡愛玉臉上掠過,徑直落在她身后墻面,那里貼著一張打印出來的菜單,菜名、價錢寫得清晰明了。
土豆絲餅,三元,排在第一位。你想吃土豆絲餅,就是這個進了店,季昭依然沒有放開趙向晚的手,兩人姿態自在隨性,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親昵。
季昭不理人,胡愛玉倒沒有覺得被冷落,只是覺得季昭這樣的美少年實在少見,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趙向晚拉著季昭坐下,對胡愛玉說“今天中午吃的土豆絲餅太好吃,我晚上特地帶他
來吃的,做一個土豆絲餅,再來西紅柿炒蛋、青椒炒肉,兩碗飯,就行。”
胡愛玉應了一聲,麻利地在兩人面前擺上碗筷。
小店翻臺率高,桌面用抹布匆匆擦過,沒有清理干凈,還留著上一桌客人吃過的油漬,季昭一坐下,手剛放上桌子,袖口便沾上一大塊印記。
胡愛玉心里喊了一聲“罪過”,忙賠笑著拿過來一塊干凈抹布,把桌子再擦了一遍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店忙,桌子沒擦干凈。
這是食堂的味兒。
油煙氣,是季昭以前不熟悉的。因為他有自閉癥,季錦茂把他保護得太好。出門都有保鏢隨行,臨時居住的酒店頂樓豪宅里光是廚師就配了四個,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
和趙向晚一起走進小飯館,這對季昭而言很新鮮,至于袖口沾了點臟印,他根本就不在意。
趙向晚沖胡愛玉笑了笑,安慰道沒事,回家洗洗就行。
胡愛玉如釋重負,趕緊從冰桶里拿來兩瓶冰鎮汽水,擰開蓋子送過來“抱歉抱歉,我請你們喝
汽水。
開店十幾年,胡愛玉見多識廣,原以為見慣了場面,碰到誰都不會發怵,沒想到遇到像季昭這么金尊玉貴的人,她卻有些怯了,大氣都不敢喘,就怕喘氣聲兒大了,一不留神把他吹回天上去。
菜還沒上桌,門外走進來一個男人,身型高大肥碩,皮帶扣閃著金光,走路有點外八字,正是曹得仁。
趙向晚一看,瞳孔一縮他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