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飛鵬與何明玉同時上前,伸手要拿筆錄本老高,哪能讓你寫啊,我來,我來。
高廣強抱著筆錄本不肯放“你們莫跟我搶。我讓你們看看,老同志的筆錄是什么牌面。”高廣強寫得一手工整漂亮的鋼筆字,剛開始當警察的時候筆錄都歸他負責,這一點他頗為自傲。
就這樣,好好的茶藝室,變成了重案組的工作室。
一部分人站在高廣強身后學習怎么做筆錄,另一部分坐在趙向晚身旁,聽她要和季錦茂問些什么問題。
趙向晚問“費永柏夫妻感情如何”季錦茂思索片刻挺好的,夫唱婦隨。
趙向晚夫唱婦隨的意思,是費永柏的家庭地位更高
季錦茂沒想到趙向晚如此靈慧,點頭道“是。老費決定的事情,屈薇歌反對無效。不過屈薇歌性格還算好,有時候事情都聽他的。
趙向晚“兩人有過什么重大分歧嗎”
季錦茂想了想“三年前吧,他們夫妻曾經有過一回大的爭吵,屈薇歌在我家住了幾天,后來老費過來說了半天好話才把她接回家。丹楓和屈薇歌是好友,但屈薇歌也沒有具體說,只
是哭,罵老費不是個好東西。
季錦茂是生意人、費永柏是音樂家,完全不是一類人。只因為洛丹楓與屈薇歌同為畫家,又是閨蜜,兩家走得近,這才慢慢親近起來。因此對于費家的家務事,季錦茂了解得并不深入。
趙向晚繼續問“費永柏重男輕女嗎”
季錦茂連連擺手不不不,老費是留過洋的人,思想開放得很,他不僅不重男輕女,反過來還有點重女輕男。他對思琴關愛有加,對思章倒是很隨意,沒那么寵愛。
這就有點令人費解了。
趙向晚從見到費思琴的第一眼,就有一種感覺這個女孩過于冷靜、過于沉穩了一些,頗有點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淡定自若。
這不正常。
即使是朱飛鵬說的解離狀態,也是有跡可循的。解離狀態的人會失去現實感、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因此眼神會有些發直,反應速度變慢。可是今天下等見到費思琴的時候,她會哭會急會奔跑,模樣看上去楚楚可憐,不像是精神狀態不正常的樣子。
事出反常必有妖。
趙向晚懷疑費家劫案與費思琴有關,可能是賊喊捉賊,也可能是自導自演了一出戲。先前趙向晚以為,是費家重男輕女令思琴心生不滿,可是沒想到,費永柏非常寵愛她。一個受寵的女孩,為什么會反噬父母難道是自己想錯了
趙向晚想了想,繼續詢問“費永柏對費思琴的教育是不是非常嚴苛”
這個問題,季錦茂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伸出食指在茶桌上輕輕敲了幾下,斟酌了一下用辭。應該算是很嚴格吧。老費雖然疼愛女兒,但要求也很嚴格,對她的言行舉止、接人待物都管得很多。我沒有女兒,不知道這樣對不對,只是老話說得好,嚴是愛、松是害,是不是
趙向晚有了一個新的想法,追問道能不能舉個例子呢到底有多嚴
季錦茂說“老費從不允許女兒和同學外出玩耍,一般孩子暑假都會和好朋友約著一起看看電影、坐坐冰室,寒假去溜冰、打雪仗,可是費思琴好像從來沒有過,她如果出門,衣服儀容都有要求,一點不對就會要求回去換,而且費永柏夫妻倆會送出去、接回來,生怕有半點閃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