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項哥讓我來的,他說艷姐爸媽對她不好,想報復她家里人,還說她家里有錢,只要我肯去,就給我兩千塊。我最近打街機游戲花了不少錢,手頭正緊,所以就按她說的,約齊了一起過去。
刀是項哥給我的,床頭柜是我打開的,里頭有好多錢,我和柯一錦一人分了一迭子。“是是是,我胳膊上被艷姐她媽媽撓了一下,你們看,很深的一道印子。”
“艷姐她媽媽,還有那個小弟弟,都是項裕下的手。項哥下手黑,力氣大,咔嚓兩下,媽呀,鮮血直飆,我嚇得差點尿褲子,站在那里半天沒動彈,后來,艷姐突然像瘋了一樣把我和竇浩推出去,我們沒敢反抗,
一字一句,都和艷艷在醫院所說一模一樣,絲毫不差,顯然這兩個職高學生并沒有說謊。
到了項裕這里,審訊卻并不順利。他很講江湖義氣,有點大哥風范,一力承擔了所有罪責。“是,是我干的。艷艷說她爸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強了他,她媽媽不僅視而不見,而且還罵她是賤人,把她一個人丟到女子學校寄宿。她弟弟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受盡關愛,經常欺負她。我覺得她可憐,想幫她出個氣。
“是,她爸、她媽、她弟都是我殺的。”
黃元德將指紋比對結果拿出來,厲聲道“費思琴已經供認,費永柏胸口那一刀是她刺的,刀上指紋比對吻合。你不要逞英雄,說實話
項裕卻依然堅持到底
“不不不,是我殺的。她不敢動手,是我抓著她的手、逼她執刀去刺,事后我還強暴了她,她什么都不知道,根本就沒有配合。我和她是男女朋友,聽她提起過家里有錢,就動了歪心思,帶著兩個小弟上門想弄點錢花,我們去的時候門沒關。”
黃元德負責審訊項裕,聽他還在那里充黑澀會老大,氣不打一處出“費思琴、柯一錦、竇浩都說了,是你們約好了時間,門是費思琴打開的。
項裕沒奈何,只得承認了這一點“是,是提前約好。不過我們只是約好了上門嚇嚇艷艷家里人,搶點錢,殺人是我自作主張。我知道,被你們抓住我死路一條,我爸媽都不在了,和艷艷在一起才感覺自己是個男人,我不能讓她坐牢。你們不要再追問了,那兩個小屁孩也沒干什么,只是拿著我買來的西瓜刀胡亂瞎砍,根本沒什么殺傷力,要槍斃,就槍斃我一個吧。
審到這里,案件處于膠著狀態。
項裕求死之心很切,將所有罪責都擔了下來,倒顯得費思琴的罪行輕了許多她雖然引狼入室,但也只是想報復一下家里人,并沒有打算殺人;她雖然拿起了切肉刀,但卻是項裕抓著她的手強迫她刺殺費永柏;她還是受害人,在自己的臥室被項裕強暴。
除了項裕部分口供與費思琴不一致外,其余痕跡檢測、尸檢報告都與他們所供述的一致。鞋印顯示的身高、體重;指紋比對、下刀深淺與方向,全都與他們的犯罪過程印證。
華燈初上,重案一組的成員終于有時間坐下來說說話。吊扇風呼呼地吹著,辦公桌上的玫瑰依然芬芳燦爛。
溫馨的工作環境,熟悉親切的同事,滿室的玫瑰香味,忙碌了整天的趙向晚坐在會議桌邊,這才感覺活了過來。
和不正常的人打交道,心很累。
今天上午在醫院與費思琴的三重人格對話,斗智斗勇,終于讓她說出真相,找到關鍵嫌疑人。
如果不是直接問出來,光是調查費思琴在啟明女子高中的學習狀況、發現費永貞的存在及病歷、找出費思琴初一休學的原因就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費思琴在學校住的宿舍是單人間,住宿條件很好。她通常都是晚上寢室熄燈之后悄悄外出,與同學、老師關系并不親近,想要找出她的男友,恐怕也要花不少時間。
大家都心中有數,一坐下來,劉良駒便贊了一聲“效率
可真高,趙向晚今天在醫院表現神勇。
尤其是那一背摔,簡直嚇得劉良駒出了一身冷汗。難怪許隊,哦不,許局長開玩笑,說趙向晚為尋找趙家溝被拐賣的小姐妹,大雪天往遼省那邊跑,得到施必勝警官高度評價這姑娘,可真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