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的鄰居整天嚷嚷活著沒什么意思,被他爸打過幾回,后來送到鄉下勞動,慢慢好了起來,這難道是抑郁癥
聽完眾人的話,趙向晚安撫道“也不是說情緒低落就都是抑郁癥,有時候天氣不好、身體不好,或者遇到點挫折,正常人也會心情不好。我說的是那種因為遺傳因素、生化因素、心理或社會因素所造成的功能性疾病,具體應該怎么檢查怎么確診,那是醫生的事,我今天說這個,是想提醒顧之光,施啟燕如果有家族遺傳的病史,的確要注意自殺傾向。
聽趙向晚這一說,顧之光有點坐不住了,站起身說“那我等下直接到施啟燕家里拜訪,先陪師姐說說話,如果她有什么想不開的,先幫她開解開解。導師給精神壓力什么的,不要怕,擺爛就行了嘛,反正那個項目是導師的又不是她的,做不好就做不好,導師才是第一負責人。
他這話一說,趙向晚搖了搖頭“陪伴與開導的確有用,但如果你
沒有找對引起抑郁的原因,一味地勸她擺爛可能會適得其反。事實上,抑郁癥患者都是善良的人,也就是當遇到生活中的問題,他們不怪環境、不怪別人,而是不斷反省,覺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錯,因此陷入一種不斷自責的困局之中。我聽你講路媽媽陳述施桐先生的情況,似乎就是這樣。所以你還是先觀察一下,讓路媽媽隨時關注她的情況吧。
顧之光越聽越怕,再也坐不住了,拱拱手告辭“季昭,多謝你今天謝我們吃飯。朱警察、何警察,改天再來向你們請教。向晚,我先走一步,不管怎么說,我接受了路媽媽的委托,這事我就有責任,我得去看看情況。
趙向晚揮揮手行,快去吧。
中午這頓飯結束,梅清溪與顧之星為房地產公司開始忙碌,趙向晚四人回市局繼續工作。天氣依然炎熱,重案組辦公室的吊扇依然吱吱呀呀地轉著。電話鈴忽然響起,聲音急促而響亮。
趙向晚似有所感,抬起頭看著紅色電話機,看著接起電話的朱飛鵬臉上笑容凝滯,大聲道“向晚,顧之光找你。
趙向晚快步奔過來,一把拿過話筒“什么事”
電話那頭傳來顧之光顫抖的聲音“向晚,快來,施啟燕,要跳樓。”
趙向晚的聲音冷靜而清晰“跳了嗎”沒。在哪里
湘省大學,南3樓,建筑學院大樓,樓頂天臺。她現在情況穩定嗎
“已經報警,通知了路媽媽,邵一凡在勸她,但她沒有吭聲,一直站在女兒墻外的天溝那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今天中午才聊到施啟燕可能有抑郁癥,下午就要跳樓,這讓趙向晚的心縮了起來。
顧之光在電話那里急得要命“向晚,怎么辦怎么辦我現在用辦公室電話打給你,你快給我出個主意。
趙向晚的腦子里閃過一個念頭“你去,跟她說她媽媽委托你調查施桐當年的自殺案,因為路媽媽找到一本施桐的日記本,里面寫了一些很要緊的東西,路媽媽懷疑施桐是他殺,而不是自殺。
顧之光呆了呆“是他殺嗎我沒有證據啊。”趙向晚提高了音量沒有證
據就現編,趕緊去顧之光慌慌張張地重復現編好好好。咔嗒電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