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們幾個服務員議論過這事,總覺得這人不像是個好人。不過那個時候也沒警察來問,我們只是背后說了幾句。沒想到過了這么久,還有警察來問那我一定得說,對就是這個人,丑得很,還穿件昂貴的呢子衣,特別滑稽的感覺。
當另一組警察帶著賈慎獨、翟欣蓮的畫像去詢問昌漢縣火車站附近居民時,也有人認出來了畫像上的人。
賈慎獨三姐家曾經的鄰居還住在原處,已經七十歲的馮大媽記憶猶新,一看到畫像就叫了起來。
“對對對,就那天晚上,賈艷明的弟弟帶了個秀氣的丫頭過來住。那丫頭穿著件淺色的長棉襖,圍的那條桔色棒針圍巾特別打眼,讓人一看就想買二兩同色毛線來織。
后來后來我也不知道,他們家里一大早就出了門,賈艷明把她那輛農用三輪摩托車開了走,我光聽到外面突突突地響,估計他們是回老家去了吧。
那個姑娘我只看了那一眼,后來沒有再見過。
先前高廣強去村里詢問時,村民的態度并不配合。可是當尸骨一挖,當地警方出動,賈慎獨老父親嚇得咯咯抖時,所有人都老實了。
“那天早上蠻冷,起了霜,賈家三丫頭開著個三輪摩托回來,從車上拖了個大麻袋出來,看著還挺沉的。我問那是個啥,賈家兒子說是托三丫頭做的臘肉。真的是,騙人也不會騙,三丫頭在火車站租房子住,做臘肉連個熏松枝的地方都沒有,還做臘肉。
不過我真沒想過,那里面是個大活人
“我要是知道麻袋里頭裝的是人,肯定會報警
的嘛。”
造孽哦,誰知道他們家翻修茅廁是為了埋尸體想想都怕咧。難怪后來他們家翻修之后怪事連連,一個接一個地生病,去他家坐一會都覺得全身發冷,肯定是有陰魂索命
“還大教授我是說賈慎獨那小子怎么突然出錢修路原來是壞事做多了睡不著覺,想得做點善事給自己積福氣吧。
賈父裝死,什么也不肯說,只是不停地說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兒子是大教授,是有大學問的人,是文曲星下凡,他是我的命你們要是抓人,就把我抓走吧,那丫頭是我殺的,對,就是我殺的。
市局出去數十名警力,聯動昌漢縣公安局,終于將所有證據收齊。
看到翟欣蓮的dna檢測報告,賈慎獨開始翻供人不是我殺的,是我三姐誤殺,我幫他處理尸體而已。
話音剛落,一份口袋甩在賈慎獨面前“這是賈艷明丈夫胡杰的口供,他回到家之后發現臥室有血跡,客廳地面有血腥味,還有拖拽血印,等到賈艷明回來之后立刻逼問,賈艷明告訴了他實情。
賈慎獨面色一白。
他以為三姐一死,三姐夫舉家搬走再難找到蹤跡,沒想到警方尋人的本事一流。所有證據都擺在他面前,不容抵賴。賈慎獨終于低下頭,啞聲道“我,我認罪。”
重案一組所有人終于松了一口氣。隨著案件的結束,小黑板時刻再次來到。所有人都端正坐在會議桌旁,包括季昭,都聚在一起,聽趙向晚給大家答疑解惑。
這一仗,是一場硬仗,難就難在時間久遠,很多證據都難以收集。
為了揪出賈慎獨,大家費盡心機。想著賈慎獨是社會地位高、有學問的高智商者,肯定審問起來特別困難,因此做了無數前期準備,不敢輕易打草驚蛇。
趙向晚拿起粉筆,轉身在小黑板上寫下“環境”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