緱未平知道大事不妙,收拾行李便準備逃走。
剛剛走出家門,十幾個叔伯兄長拿著鐵鍬攔住他的去路,一口唾沫正吐到他腳邊“丟我們姓緱的臉咱們家族沒你這樣的人趕緊去投案自首,不然我們打斷腿送你去。
緱未平仗著在部隊練出來的身手,殺出重圍。
沖出來的時候,身上背包不知道遺落在哪里,身上有多處傷痕。他悲涼地發現,現在的他已經是眾叛親離,再也回不去緱氏家族。
他不論走到哪里,都能發現電線桿上、旅館墻上、汽車站站臺上貼著自己的肖像。神似、形似,細節真實得可怕。
即使隔著幾米遠,也能一眼發現這張藝術感十足的照片,哦不,畫像。
緱未平以前也見過貼在電線標上的通緝犯畫
像,說實話,黑乎乎的一張,模糊的臉,看誰都像。如果把人和畫像擱一塊或許能夠發現相似之處,但想憑著畫像找到人難度真的很大,除非是那些熟悉的親人才能辨認出來。
可是現在這張畫像,像得可怕。即使是陌生人,見過這張正面、側面、背面、全身像之后,都能在見到他的時候一眼認出來。
他想住店,服務員眼神游離,嘴里應付著,轉背就打電話報警;
他想坐車,售票窗口的人低下頭看到他的臉,立刻支支吾吾,打電話叫來保安;他想吃飯,剛進飯館,老板和服務員臉色就變了,興奮地搓手報紙上懸賞一萬塊,今天不是到
手了么
倉皇逃命的緱未平,只能躲進深山,風餐露宿,趁著天黑偷進農民屋里偷點吃的,撐過幾天之后又餓又乏,被堂兄一鐵鍬挖傷的小腿開始發炎,他昏死在雞窩旁。
緱未平已經落入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之中,無處可逃。
緱未平怎么也想不通。明明他處事周到無比。明明他已經弄死那個女生。
明明他第二天就離開了京都。
明明他在京都沒有朋友,沒人知道他的全名全姓。明明他從來沒有把身份證拿出來過。
自己不過就是在廁所和那個小保安打過那么一個照面,怎么就這么快被警方抓獲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