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嘉俊的眉頭抖了抖,面色有了變化。警方怎么會知道席常難道我們的事情真的都被他們知道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他強裝鎮靜,但越跳越急的心跳聲卻暴露出他的心虛。高廣強拿出證詞,示意朱飛鵬展示。
朱飛鵬嘆了一口氣,接過證詞。
鮑嘉俊是今年年初和我好上的,他是小學校長,權力挺大的。我是縣城考上來的,讀的是師范類數學專業,如果畢業后能夠留在市里,分到三泰路小學,當然最好。就算到不了三泰路小學,將來幫忙安排一所好小學任教,也不過就
是他一句話而已。所以我就和他交往,加入了那個網球俱樂部。
“我其實也不想的。我不算是同性戀,我喜歡女孩子。不過因為鮑嘉俊有一回到我們學校來講座的時候,他看中了我,和我私下里聯系,帶我去高檔餐廳,送了我很多衣服、鞋子,再加上簡騰在一旁說了不少話,我沒頂住誘惑就和他發生了關系。
鮑嘉俊很粗魯,做的時候會掐我、打我,但事后會哄我,給我很多錢。我聽說他不喜歡二十歲以上的男子,想著再熬一年我滿二十他應該會把我拋棄,到時候我就能得到自由。
朱飛鵬的聲音很平穩,沒有一絲感情,但字字卻像鞭子一樣,抽打著鮑嘉俊那顆敏感驕傲的心。他怎么敢怎么敢這樣說
“鮑嘉俊上一周見過我,他好像很興奮,說終于把他家黃臉婆處理掉,從此可以掛著悲傷的面具名正言順地過自己想過的日子,問我要不要畢業之后過來當校長助理。我當時有點害怕,說處理是指什么。鮑嘉俊狠狠地在我大腿上掐了一把,讓我不要再問。
聽到這里,鮑嘉俊一張臉脹得通紅,原本儒雅和善的面孔變得猙獰,雙手被銬活動不便,只能小幅度地扯動,頻率非常高地上下揮舞,發出“哐哐”的聲響。
信口雌黃胡說八道豎子敢爾
聽鮑嘉俊在那里文縐縐地抗辯,高廣強假裝聽不懂“你的意思,是他說的是對的是吧我也想知道,把你家黃臉婆處理掉,是怎么處理的
鮑嘉俊擰過臉去,薄唇緊閉。
這是要命的事,我怎么可能告訴你反正事情已經過去,你們警察也查了半天,怎么能因為我是個同性戀就認定我殺人我有不在場證據,只要我不承認,誰也不能定我的罪。
聽到他的心中所想,趙向晚暗自思索。
先前審曲又哲的時候,曲又哲剛入這個圈子不久,還沒有完全被簡騰洗腦,良知尚在。再加上曲又哲是被動型,易感、情緒化,容易被周邊環境、別人的話語、圖片等影響,這才使得審訊相對順利,很快就撬開了他的嘴,讓他說出所知道的一切。
可是鮑嘉俊完全不一樣,他年紀大了,又是領導見慣各種場面,心腸冷硬,熟悉法律,深知自己所犯下的罪行完全是死路一條。
總
之一句話,這是個硬茬。想要讓他說出實話,除非有實錘證據。
高廣強甩出曾禱的證詞,冷冷道“你的不在場證據,根本就是謊言你們三個雖然在一間大辦公室工作,但里面有一間小小檔案室。曾禱說了,晚上加班到十一點左右,你便安排他到檔案室找資料。然后你便與簡騰一起上廁所,出去了大約三分鐘,回來的時候只聽到你的聲音,簡騰似乎輕聲回答了幾句,但那都是你壓低聲音幫他說的話吧大概十分鐘之后,曾禱曾經出來了一下,沒有看到簡騰,還奇怪地問了一句,你當時怎么回答的還記得嗎
鮑嘉俊漸漸鎮定下來“高警官,我當時說簡騰累了,在走廊站站,有什么問題嗎事實就是這樣。曾禱問過之后又回了檔案室,左右他出來,我們三個一起整理材料,差不多十二點半了才把所有工作完成。周二專家組進校,這些事情都得在周日準備好,不然周一大家都要上課哪里有時間
菱容被害的時候是晚上十一點到十二點,我那個時候一直留在辦公室,這一點門衛師傅、曾禱、簡騰都能證明,你們非要說是我殺了妻子是不是過分了一點我妻子這么年輕就喪失生命,兒子還只有五歲,我作為受害人已經非常痛苦,你們警察不抓緊時間破案、抓獲兇手,莫名其妙地來懷疑我,有什么意義
高廣強一直掌控著問話節奏,不急不忙“你是同性戀,這總沒有冤枉你吧”鮑嘉俊沒有吭聲,呼吸聲變粗。
高廣強晃了晃手中多份證詞“這一點,你沒辦法狡辯,我有多名證人。你不僅是同性戀,還是主動型,喜歡二十歲以下的男孩